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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始終抓不住那些細枝末節的事,在這些方面她真的不如鍾靈兮觀察細緻,她是個粗條子,不適合觀察這種事,“我還真沒注意到呢,靈兒你是說?”
鍾靈兮目光微微銳利了起來,眼簾也漸漸眯起來,“最近,朱夫人咯血的次數原來越多了。”
“這……”謝瑜囁嚅著,發現自己說不下去了,便等鍾靈兮繼續說。
鍾靈兮繼續道:“賀雲仙肯定有眼線在這裡,所以朱夫人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病情加重了,但是賀雲仙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是啊,賀雲仙怎麼會不知道呢?她在妝苑這麼多年不是白呆的,她的勢力遠比表面上看起來的穩固,想必這一點朱夫人也是知道的,她也知道瞞不了賀雲仙多久。
如今朱夫人這樣風燭殘年的模樣,賀雲仙又怎麼會放過呢?
所以,賀雲仙應該快來了,她只是在摸索著機會罷了。
謝瑜的臉色就像夜雨一樣憂愁,說風就是雨,“這樣說來朱夫人也確實到了老弱的年紀了,只是比起同齡人似乎老得快了些。”
“因為她憂得比別人更多。”鍾靈兮斬釘截鐵地回答。
兩個人慢慢地走過妝苑的假山石林,這篇算是妝苑裡最大的花園區了,迎面走來多日不見的趙予靜,趙予靜身邊跟著秦侍妝,兩個人對著謝瑜和鍾靈兮擠眉弄眼的,讓人很不舒服,身後還跟著幾個小妝奴,只有陳陸比較眼熟。
謝瑜本性熱情,便想和她們打一個招呼,可是卻被鍾靈兮一把拉住了手,她側頭看去發現鍾靈兮的眼神並不太友好,甚至是非常冰冷的。
不過也難怪,因為對面的人的眼神也不太友好,於是謝瑜就放棄了打招呼的想法,本想沉默地面對面經過,誰知道趙予靜卻是發話了,她雙手叉腰靠著身後的硃紅色柱子,一副看不慣的樣子說道:“喲,我說是誰呢,現在跟著老夫人,腰桿都直了,見到人喊都不喊了。”
這話明顯是針對鍾靈兮,因為她還只是妝奴,見了侍妝理應行禮,但是鍾靈兮不止沒有行禮,連看都沒有看到她們的樣子。
鍾靈兮這時才側目看去,然後微微滾動眼眸從趙予靜的臉上移到秦侍妝的臉上,這才道:“抱歉兩位侍妝,因為老太太有交代事情要我去做,為了不耽誤老太太時間,所以倉促中忘了行禮,還請二位侍妝贖罪。”
這話的意思我是去替朱夫人辦事的,就算沒行禮也是有理由的,你們如果非要我行禮而耽誤了我的時辰,錯過了朱夫人交代的事,那麼罪責就是你們的了。
秦侍妝和趙予靜也不傻,自然知道鍾靈兮話裡的意思,眉間立刻顯現了一絲不悅,但是又不好表露地太過明顯,畢竟朱夫人是不能得罪的,借她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便只好就此作罷。
趙予靜微微撅起嘴角,一臉不滿地說道:“行吧,那你們趕快去吧,別耽誤了老夫人的事。”
“謝謝二位侍妝了。”說完,鍾靈兮便頭也不回拉著謝瑜就走了。
這前腳剛走,後腳趙予靜和秦侍妝就在那裡罵開了,特別是秦侍妝她是賀雲仙身邊的人,當然是幫著賀雲仙不幫著朱夫人的,兩人在那裡你一言我一語把鍾靈兮和謝瑜從頭數落到腳,說的一無是處。
“你瞧瞧那兩個人,目中無人的都快變成瞎子了。”趙予靜用手細細捏著手帕,彷彿要將手帕撕開那般咬牙切齒。
秦侍妝思量了一下,便道:“我定要回去將此事稟告妝使長,瞧瞧那個鍾靈兮的樣子,這口氣怎麼咽得下去。”
趙予靜則是一隻手搭在秦侍妝的肩膀上,幾根纖細的手指在秦侍妝的肩膀上撥弄著,陰陽怪氣地說道:“我看還是別了,這妝苑最大的還是妝苑長,告訴妝使長也沒用,還平添妝使長的煩惱,何必呢。”
秦侍妝則是笑嘻嘻地用絲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