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方公子?何況還失了身!羅將軍肯娶她,已經是好命極了!”

方微杜的車停在第一進庭院中,童兒揭開帷幕,他抱著一張琴下了車,這般清雅雍容兼具的風姿,確實是令人觀之忘俗,連庭中本來個個都虎視眈眈的親兵護衛,也不由暗中讚歎。

方微杜被請到第二進院子正廳裡。

不多久,羅暮雪帶著師爺隨侍進來了,拱手為禮,朗聲道:“不知方公子突然蒞臨,有何指教?”面上不喜不怒,態度不恭不倨。

方微杜雖未帶笑容,聲音容貌卻似令人如沐春風:“唐突而至。乃為二事。”

羅暮雪仍是不動聲色,“哦,不知哪二事?”

方微杜微微一笑,如朗月破雲:“一是昨日將軍問我,覬覦□妾,可為君子乎?”

“某夜來思慮,覬覦□妾,實為不妥,不過陸二姑娘至今尚未為將軍妻,亦不是將軍妾,故而某問心無愧。”

後面隨侍已經忍不住搶道:“陸姑娘是我們將軍買來的,是將軍所有,覬覦旁人東西,難道就對了?”

方微杜未曾開口,他的童兒便帶著童聲清晰道:“既是貨得,我們也可商量再重金貨來,你們肯不肯再說,公子又不曾強買強賣!”

師爺慢悠悠道:“陸姑娘如今已是良家子,不可再貨買,此言勿提。只是聖上已經賜婚給我們將軍,只差完婚,方公子還能抗旨不成。”

方微杜又是一笑道:“某不敢行大逆不道之事,只是自幼家中與陸家通家之好,某與陸二姑娘,情勝兄妹,故而今日來問問陸姑娘可要回鄉待嫁。”

陸家也是河西望族,只是陸緯卻是分支,這一支,只有陸緯一人出息,餘人都不過是鄉間務農。

羅暮雪聲音低沉道:“多謝方公子好意,不過蕪菱她染了疾,正臥病,不宜長途勞累,所謂事急從權,何況聖上親口命我帶她歸家,我二人皆無父母,便以君命為先,不拘俗理了。”

方微杜微微抬起臉一笑:“既是臥病,請容我探疾。”

☆、47琴

方微杜笑得很輕淡;卻有些不容拒絕;彷彿他的要求很合理。

羅暮雪身後的師爺忍不住道:“方公子;此事不妥,男女有別,陸姑娘不能見外男。”

方微杜的童兒伶牙俐齒道:“我家與陸家乃通家之好;何況陸姑娘不過寄居你們府上。”

師爺氣悶;羅暮雪擺擺手制止他開腔道:“方公子;請。有什麼話,請方公子一次跟我的未婚妻說完。”

雖然態度也雲淡風輕;未婚妻三字咬音卻很清楚。

方微杜笑了笑;也不回答,便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跟著羅暮雪去見陸蕪菱。

因裡頭是內宅;師爺等人俱不得進,只有羅暮雪帶著方微杜,身後跟了個童兒。

因陸蕪菱不過住在第三進西廂,路自然不遠,穿過庭院便是。

陸蕪菱還臥床,好在早起繁絲給她梳妝過的,不是雲鬢散亂之狀。聽說方微杜來,她只能坐在床頭見客,面上也是平常。

繁絲以前和方微杜也是極熟悉的,看到他來,久別逢故人,何況這樣境地中,忍不住熱淚盈眶,道:“方公子。”

方微杜點點頭,和聲道:“繁絲,你做得很好。”

得此人如此一讚,繁絲眼淚都落了下來,手忙腳亂擦眼淚。

方微杜在羅暮雪身後走進陸蕪菱屋子裡看到她,就彷彿這屋裡沒有旁人了。

“蕪菱,你可好些了?”聲音溫柔,眼神直視。

雖然方微杜在誰面前都清清和和,但是似乎這時候,才特別真實。

陸蕪菱看著他微微一笑,道:“好多了,承蒙牽掛。”

方微杜點點頭,道:“對不住,蕪菱,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