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頁(第1/2頁)

顧山將酒壺換換方向繼續溫著，一邊笑道：&ldo;豈不聞，長兄為父，老七看不上我……&rdo;

&ldo;你想多了�?rdo;顧山插話�?br /

&ldo;那裡是想多了，你看他看得上誰？當年你接他去了，我們這些做哥哥的的確虧欠他，可這些年，但凡身邊有些好的，那個不是先想著他，可您看看，有數的，一年三封信，前年的，去年的，內容都是一樣的，就是換換日子，他若想著我們，也不會這樣……&rdo;

顧巖一擺手�?ldo;老二這話過了，老七就這樣！可南邊的玩意兒，有我的也不少你的，能有多少話？翻來覆去的不就那些，你當他拖家帶口呢，總有個寫的，他自己吃喝拉撒不就那�?hellip;…&rdo;說到這裡，顧巖坐起來看看外面，方低聲道：&ldo;……我能不急麼，那麼大的家業，連個承繼人都沒有，誰問跟誰急，逼的緊了，一倆月不露�?hellip;…我都這麼大了，能有幾天日子？我倒是跟你嫂子嘮叨過幾句，明日他真不得祭祀香火，就給他尋個過繼�?hellip;…&rdo;

顧山頓時急了�?ldo;大哥這話說得不對！弟弟逾越一句，過繼的能有自己的骨血親？誰家的就是誰家的，誰生的就是誰生的，骨頭的事兒，當然是自己的骨頭出的貼心！他又不是不行，就是孤拐！你倒是好心，明日你我老了，誰能做得了他的主？旁人的孩子，那就是旁人的！他是嫡，我是庶，不是我說，明日你管不得了，誰能管了他？我可跟他隔著一層呢�?rdo;

&ldo;哪能如何�?rdo;顧巖雙手一推，羊毛氈子都給推到地上�?ldo;你當我少說了？我說他，也說顧茂丙那個崽子，他都三十多�?hellip;…&rdo;

顧山從地上取了氈子給他哥哥蓋在膝蓋上，又提了酒壺幫他倒上，坐在那裡想了半天，眼見著天色越來越晚，他才低聲道�?ldo;何至於此，如今我卻有個兩全其美的主意……&rdo;

顧巖端起酒杯看看�?hellip;…

三更，元秀跟顧昭坐在燈下看帳，帳目是歷年絕戶郡的調撥米糧，布匹，耕牛，人員損耗，這些年絕戶郡還在緩慢的遷，人員不滿，土地無人耕種，耕種出來的都用於內耗，朝廷並不收稅，非但不收一直是貼補�?br /

如今這裡還是浮帳，遷丁司那邊四屋子帳目呢�?br /

早先顧昭管起遷丁司起，便用了以前的見識與辦法，國家統一供給米糧布匹，絕戶郡經濟獨立，自管自銷，每個壯丁每年吃多少，穿多少都是憑票換的，這裡用的錢糧損耗有一多半是顧昭內庫出的�?br /

屋子裡，算盤珠子劈啪作響，十幾個趙元秀帶來的內房帳房先生在打算盤珠子。熬了半宿，帳目看到實在不入眼了，周身睏乏了，顧昭這才活動下脖子，看看那邊依舊低頭的元秀道：&ldo;叫下廚隨意煮點墊吧墊吧，睡吧�?rdo;

元秀點點頭，看看下面道：&ldo;封帳，明日辰時二刻再來！&rdo;

那底下鬆了一口氣，拿了鐵尺壓了帳目，停了算盤子，將硯臺蓋了蓋子防幹，素手都倒退了出去�?br /

父子倆起來披了衣裳在院子裡走動了一會，覺著關節活絡了，見下面提了食盒去了廂房，又聽老爺子打發人來問安，顧昭應付了一下與元秀到了廂房吃去�?br /

此時，廂房挑了十幾盞燈籠，將屋內照耀如白晝一般，元秀進去擺擺手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