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寧鳶依舊沒有推辭,走到最前方坐下。

巫嘉晨瞪大眼睛。

哪怕他是真心實意地喊著傅大師,這會兒也忍不住感嘆一句,她太狂了,完全沒把他們巫家放在心上。

“你們都出去候著吧。”巫族族長對其他幾人道。

“族長!”

“她萬一有什麼不軌之心怎麼辦?”那幾個中年男子瞬間不贊同地開口。

只是,巫族族長卻沒有一絲動搖,反而怒道:

“滾出去!”

幾人遲疑了幾秒鐘,在族長再次看過來時,默默地退了出去。

巫嘉銘則看向了傅寧鳶。

見傅寧鳶輕輕點了點頭,他才跟著族裡的長輩一起離開。

“她不會是給你爺爺下蠱了吧!族長怎麼會對她這麼尊敬!”有族中人問巫嘉晨。

“我怎麼知道!”巫嘉晨的少爺性子明顯不是一天兩天寵出來的,就算是對長輩也是如此,不爽地道:“想知道,問他啊!就看他願不願意告訴你們了。”

幾人的目光瞬間落到巫嘉銘身上。

對於這個加入特殊部門的晚輩,就算他天賦很好,在場的幾人仍然不太喜歡。

此時見他和傅寧鳶這個神秘且傲慢的人混在一起,頓時就更不滿了。

“你怎麼什麼人都往家裡帶?去了特殊部門就真不把自己當巫家人了是嗎!”一個族人黑沉著臉道。

巫嘉銘面色有些難看,但看在這人是族中長輩的份上,還是回答道:

“就連秦真人和她也是舊交,且交情匪淺,她和族長認識也不奇怪。”

秦真人這個大名巫家人自然知曉。

這些年他們倒是也想和秦真人攀上關係,只可惜,秦真人似乎對他們態度一直十分冷淡。

不過,巫家和玄門的關係一直很複雜,他們倒也沒有很難接受。

要是連秦真人都和傅寧鳶關係匪淺的話,那她倒是真有可能認識他們族長。

雖然他們完全不知道族長能有什麼渠道和傅寧鳶認識。

另一邊。

等到族中子弟們都離開之後,那位極負威望的巫族族長走到傅寧鳶的面前緩緩跪下,然後鄭重地磕了個頭,聲音微微顫抖地道:

“我終於在死之前等到您了。”

“起吧。”傅寧鳶問:“是巫祁向你說起過我?”

“是。”老爺子顫巍巍地站起身來,走到傅寧鳶的下首坐下,解釋道:“當初爺爺去世之前曾喊剛剛十歲的我到病床前,交代說如果我能夠活到2010年,一定要暗自尋找一位叫傅寧鳶的玄師,並讓巫家無條件給予她任何支援,哪怕是要以巫家毀滅為代價。”

2010年。

是二百年之日到期的那一天。

也是她此身出生的那一天。

傅寧鳶微微有些怔忪。

她和巫祁的關係其實並不融洽。

她是玄門門主,他是巫族族長,明裡暗裡鬥法無數次,次次雙方都沒能討到什麼好處,沒有積仇,反倒生出了幾分惺惺相惜之感。

不過,也就只有一點而已。

所以,她才沒想到巫祁會給後世留下這樣的囑託。

“他有和你說起我嗎?”傅寧鳶問。

巫族族長點頭,道:“我當時問爺爺可否有您的畫像,他說,當我真正遇到你那一天,根本無須這些東西,因為你一定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個人。”

這話真是巫祁能說出來的?傅寧鳶狐疑地想道。

“巫族不是一向與玄門不合嗎?他為何會將整個巫族的生死交到我的手上?”傅寧鳶還是有些疑惑地道。

巫族族長老老實實地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