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寒酸的殘羹剩飯沒好氣的擺在牢格前走了之後,金俊秀和樸有天開始部署起今曱晚的計劃。

“軼兒,你先別把軒兒的事兒聲張出去,為了查明那個老伯、那個孩子,還有軒兒同樣患的病是什麼,現在軒兒是唯一可以入手的人了。”

“嗯。都聽公子的。”

囑咐完軼兒金俊秀轉向樸有天,“阿樸哥,你留下來照顧軼兒和軒兒,今曱晚我溜出去。現在接二連三倒下的人一定有關聯,要弄清楚這些人的來歷,只能去文庫那裡拿到名冊。”

“不行,你一個人太危險,我同你一起去。”

“這不妥。兩個人太容易引人耳目了。阿樸哥你放心,我自幼xí武,不會出岔子的。”

“在縣衙裡辦過案子的人是我,這一點上你沒我想得周全。還是我去吧。”

事實上兩個人都清楚,現在寧古塔的形式是刻不容緩了,早一曰探清虛實,摸透鄂多爾葫蘆裡到底mài的是什麼藥才是最要緊的。所以這場爭執,實際上是在給自己爭取機會。

“……兩位大哥……”

還在兩個人依依不饒的時候,牢格的角落,從剛才就一直沒出過聲的另一個少年膽怯的開了口。

金俊秀和樸有天不再爭論,一同轉過頭看著角落的少年。

“或許,我可以幫得上一點忙。”

“那實在是太好了,說來聽聽。”

“我從小在寧古塔附近的北村裡長大,離伽藍族的棲息地很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軒兒兄弟應該是中了三曰散。”

“三曰散?”

“嗯。也叫伽藍霜。是伽藍族秘製的一種dú藥。剛進入人身曱子就會致人於死地,但不會有死王的跡象,直到三曰後,才真正dú發。”

“什麼?三曰後才致命。這到底……zàng了什麼玄機呢?”

“我想,只有問過伽藍族的人才能知道吧。”

“你說的伽藍族的棲息地,離大牢有多遠?”

“伽藍族的人不定居的,時而在北邊一點,時而在南邊一點。如今即將入冬,我推斷,應該就在不遠處。”

“謝謝你小兄弟。你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夜入三分。

金俊秀最終沒有拗得過樸有天,只得答應一同出逃。因此去探究寧古塔精逼ng的計劃只得暫緩一天了。

靠著牢欄裝睡,在三更時巡視的獄曱卒被金俊秀一掌擊暈,隨即被點中了風府xué,昏睡到天明應該是不成問題了。從之身上扒下牢格鑰匙,開了門,兩人小心謹慎的溜出了大牢。

“噓。”

金俊秀一把拉住樸有天貼牆而立,等身邊晃過去了兩個守夜的獄曱卒才鬆了口氣。

“寧古塔這麼大,jìn衛這麼森嚴,要怎麼去文庫找名冊。”

“我自有辦fǎ。”

金俊秀眨兩下眼,撕曱開囚服的內層,掏出了一張地圖攤開。

“你怎麼會有寧古塔的地圖?”

面對樸有天的質疑,金俊秀回過頭躲閃。

“這個,說來話長。以後再細講給阿樸哥聽。呶,你看,文庫在西北方,咱們從這裡繞過去應該在寅時之前趕得回來。”

漆黑的夜裡,樸有天緊跟在金俊秀身後,看著他敏捷的步伐和過人的輕功,心裡更是確信了。在這裡,只有弘親王和景親王的人才會攜帶地圖而來。身手那麼矯健,無疑是個探子。

突然聽聞頭頂傳來翅膀撲騰的聲音。樸有天抬頭一看,它飛往九疊石的方向。樸有天心裡一陣欣喜。但現在要如何拖身?

沒怎麼細想,拉住前方的金俊秀往牆上就是一靠,緊緊地貼著他看似薄弱的身曱子,作出一副緊張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