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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點,沈知言被手機的震動聲吵醒。

一整夜的噩夢讓她滿身的疲憊,她睡眼惺忪的睜開眼,去摸枕頭邊的手機,再加上宿醉所帶來的身體麻痺感,讓她整個人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她昨晚喝了太多的酒,導致腦子裡昏昏沉沉的,依稀就記得是秦清霧把她從酒吧帶走的,然後秦清霧帶她回了酒吧附近的別墅。

眼前的房間裝修簡單卻極為有格調,臥室朝南,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墨藍色的厚重窗簾隔絕了大部分光線,讓整間臥室都縈了一層朦朧的光。

她甚至能記起來秦清霧昨晚為她做了牛排,那後來呢?

她似乎就只能記起來這兩件事,秦清霧送她回了景頤小築,還為她專門做了一頓晚餐。

其他似乎都沒有任何印象了。

不出意外,她果然在醉酒後斷片了。

她其實也知道,自己喝醉了之後會話癆,她後來總結了一下,她的話癆程度完全取決於她醉酒的深淺,以及和對方交情的深淺。

如果恰好是個格外熟悉、且交情要好的朋友,而她恰好醉酒到了極致,那麼顯然,她就會有說不完的話,能和對方聊起來。

就像當初在大學的時候,她和宋玉纏唐宜傾幾人一起出去喝酒,她大醉一場之後的第二天,唐宜傾委婉的告訴她,希望她以後喝了酒之後控制好自己。

沈知言那時候還以為自己是在喝醉了以後做了什麼不禮貌的事情,正要和學姐道歉。

沒想到唐宜傾格外幽怨的告訴她,她那晚大醉過後,拉著在場的朋友們,講了兩個小時的國內外電影發展史。

唐宜傾疲憊的和她強調,她完全不希望在下了課之後,聽她講述那堆比老師在課堂上講的還要深入詳細的東西,直接被她當場硬控兩個小時。

沈知言原本還是不信的,但是直到對方拿出來提前拍攝好的影片。

沈知言見到影片中自己滔滔不絕的樣子,頓時覺得世界上最痛苦的可能不是凌遲,而是直接社死。

出於她這些‘光輝燦爛’的過往史,沈知言實在擔心,如果她昨晚對秦清霧說過些什麼,那她真的沒臉再見秦清霧了。

然而她斷片了,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甚至開始考慮,如果她現在下了床,一開啟門就容易和秦清霧見到,她是直接開溜好,還是應該問一問秦清霧,她有沒有說過什麼不該說的話,或者是做過什麼不該做的舉動。

——不行。

那她不是瘋了麼?

如果她真的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待會兒l被秦清霧當面調侃,那她以後豈不是在秦清霧面前,一點尊嚴都沒有了?

喝酒誤事啊……

——早知道,她就不該和賀辭歌一起喝那麼多了。

然而就算她逃避,卻還是要走出房門的。

沈知言掀開被子,正準備起身下床,然而望著自己身上的絲綢感

十足的光滑睡衣,她又不禁陷入了沉默。

她從來不會穿這樣的睡衣,並非因為其價格昂貴,料質頂級,而是她喜歡穿純棉寬鬆的柔軟睡衣。

那麼這件睡衣是誰的,顯然就不言而喻了。

也就是說,她在秦清霧的家裡,借宿了一晚,還穿了秦清霧的睡衣。

當然了,不過是一件睡衣而已,這本來也沒什麼的。

重點是……

這件睡衣究竟是怎麼穿在她身上的,而且她身體雖然因為宿醉的緣故有些不舒服,但抬起胳膊輕嗅了嗅,身上並沒有一絲難聞的酒氣,那麼顯然,她是洗了澡的。

——是誰給她洗的?

想到那個可能,沈知言頓時有點慌,臉上的熱意也瞬間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