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使節,您的族人真的不帶走嗎?本汗的王棺可以獻上。” 臨走時,兩萬大軍前。 合不勒汗此刻穿著正式的汗王服,對趙徵表示了不捨。 趙徵絕對是他的大恩人吶。 任誰被如此相救,都會忍不住感恩的。 兩萬人,於合不勒不過是一點點小代價,何況趙徵又不是不歸還了。 而重掌王庭,可是合不勒整個家族,努力了幾十年的事情。 他死了多少父汗啊。 差一點點,他就被巴怒剌給下了。 他的兒子,又會成為其新的傀儡。 “合不勒汗,就將趙某族人葬於此地吧,這代表著我朝與你們交好的決心,這也是他渴望看到的。” 趙徵十分的‘大度’,只是看著不遠處,王庭內的縞素,心裡還是起了複雜。 二十四傀儡,在他為其解開所有限制時。 其實生命就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他只不過是將其物盡其用了。 “利用傀儡,利用自己,利用他人,都是為了天下辦事。” “現在,也該為自己衝動一次了。” 趙徵看著東方,內心的殺意又復湧動。 烏山晚晴的模樣,他已完全記不清。 甚至原本,他對對方也沒有一點意思。 “但......” “北升夕霞雲,南落晚晴輕。” “西地去天近,東女難忘君。” “真是一個傻子啊,被自己父親利用了兩次,還不醒悟,唉......” 趙徵看著天邊,又起的夕霞,殺意被不知名情緒替代。 ...... “汗王止步莫送!” “趙某去也!” “駕!” “趙使節!本汗等你的好訊息!” 合不勒汗對趙徵也是真的不捨,但趙徵的身影已經被大軍遮住。 “巴怒剌!本汗得掌王庭,還得感謝你呢!” ...... ...... ...... 烏山部落。 待趙徵一去一回,帶著大軍抵達,時間已過去月餘。 此刻,烏山部落的帳篷被塗傑帶著人已拆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墳包。 “趙大人!趙大人!您終於回來了!” “您居然真的借到了大軍!” 塗傑在老早前就收到趙徵傳的訊息,早就等不及了。 可是趙徵下馬後,卻只是對他點了點頭。 插肩而過後,去到了他身後臉被曬得尤其黝黑的五人面前。 也就是原本留在東察合臺汗王庭舊址附近的那五個錦衣衛。 趙徵同樣派人給他們傳了訊息。 “你們辛苦了!” “不辛苦!” 五個錦衣衛見到趙徵,也十分的激動。 而塗傑,在大軍紮營後,也終於注意到了趙徵身邊少了一個人。 “趙大人,還有一位......” 皇帝朱重八交給塗傑的任務裡就有照看趙府三人。 所以就算塗傑現在不想觸趙徵的黴頭,他還得提起膽子問。 “西察合臺汗的將軍巴怒剌被放出,又起反叛,死了。” “你若不信,可至西察合臺汗的王庭去把墳給挖開。” 趙徵回頭看了一眼塗傑,塗傑立刻噤聲。 “下官只是關心......” “趙大人節哀......” 完蛋,自己再也不能受趙徵信任了。 塗傑此刻只想給自己一耳光,但是他忍住了。 “那個......那個的墳墓呢?” “唉。” 趙徵還是沒有忍住,想去烏山晚晴的墳墓看一眼。 畢竟......畢竟到都到了嘛。 他也不可能帶著大軍在今晚就直搗東察合臺汗的王庭。 “在前面,下官這就帶路!” 塗傑一聽趙徵還有需要自己的地方,趕緊就提起官袍往前跑。 趙徵帶著傀儡,與一干錦衣衛,慢慢跟上了上去。 此刻,趙徵心裡有一種面對老朱都沒有過的膽怯。 ...... “遇事不決,可問春風。” “春風不答,春風依舊。” 趙徵終究是站到了烏山晚晴的墳墓前。 昔日不惜傷手讓自己清醒,再假裝落紅的女人,此刻就在他眼前的土堆中。 過不了多久,血肉就會糜爛,只剩下枯骨。 然後成為這片草地下的養分。 “至少,你再也不怕臉上的疤痕了。” “哈哈哈。” 趙徵不知為何,講出了一個冷笑話,再被自己的冷笑話給逗笑。 “趙大人,晚晴姑娘留下的手帕下官還留著,並沒有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