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了下,她忙收攝心神,暗罵自己不該想那些有的沒的。

她輕輕下了床,看著花廳里正在繡花的採兒,按照時辰,此刻南宮凌肯定在議事廳討論買賣營生的事,大家都以為她喝醉了睡得正熟,正是一個良機。

她悄悄從發上摘下銀釵,銀釵裡藏了粉末,悄悄倒在手心上,她運力一吹,將粉末吹向採兒。

這是她調製的迷藥,可讓人熟睡,而且她還給這迷藥取了一個名字,叫“吵不醒”,無色無味,使人不知不覺,完全不會察覺到自己被下藥的異狀,以為是想睡覺。

果然不一會兒,採兒打了個大哈欠,沒多久便趴在案上打盹,從她平穩的呼吸可以知曉,她已經睡沉了。

上官宓心中竊喜,立刻把採兒抱到內房裡去,將她放在床上,蓋上棉被,讓她假裝是正在熟睡的自己,然後從床底下拿出偷藏了好久的人皮面具還有采兒的衣物。

打從她被南宮凌困在這裡後,她就偷偷製作這個人皮面具,原本三天就可完成的面具,足足花了她兩個月的時間,只因要躲開南宮凌的耳目,只能每天趁著上茅房或是到浴房梳洗時,乘機一點一點的做,才不會被南宮凌發現。

將臉皮貼上後,再逐一打扮,她變成了真假難辨的採兒。

好不容易終於給她找到機會,她要好好把握南宮凌不在的時機,四處去查探,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發現他們把雲繡藏匿在什麼地方。

在這宅子待了一個月,南宮凌絕對想不到,藉著伺候他,她也乘機觀察了這兒的環境和熟悉這裡的每個人。

她易容成採兒的模樣,換上採兒的衣裳,大搖大擺的走出房外去找紫衣,她知道這時候的紫衣,八成在南宮凌的書齋裡。

經過迴廊,穿過中堂,來到書齋門外,往裡頭一瞧,果然找到了紫衣,她正在幫少主清理櫃上的灰塵。

“紫衣。”上官宓學著採兒的聲音,假裝採兒的聲音並不難,這也是為什麼她挑上採兒來假扮的原因。

“採兒,什麼事?”

“少主呢?”

“少主去了議事廳,你呢,不是在照顧上官姑娘嗎?怎麼離開了?”

顯然大家都知道她喝醉的事,如她所料。

“放心,上官姑娘喝醉了,此刻正在少主的臥房裡睡著呢,我是要去找廚娘弄些醒酒湯,等上官姑娘醒來後給她喝,正好經過這裡,就進來了。”

紫衣道:“我也聽總管說了,上官姑娘和少主去了村子,喝了醉千紅,一杯就倒了呢。”說著還笑了出來。

“可不是,她酒量太差,八成要睡上幾個時辰才會醒來。”

和紫衣說笑幾句後,上官宓很高興,紫衣完全沒看出她是假扮的,於是藉故問:“上官姑娘還醉得說夢話呢。”

“喔?她說什麼?”

“她在夢中叫著她的丫鬟雲繡。”

紫衣搖搖頭。“唉,她就算想見雲繡姑娘也見不著了。”

上官宓心中一驚,見不著?什麼意思?難道南宮凌已對雲繡不利?

她差點衝口而出,幸好及時想到自己是假扮成採兒,努力保持冷靜,小心地問:“雲繡姑娘她怎麼了?”

紫衣奇怪的看著她。“沒怎麼樣呀!御影根本沒抓到雲繡,早給她逃掉了,你不是知道嗎?”

沒抓到雲繡?天!雲繡早就逃了,根本沒有被南宮凌抓到?而南宮凌卻騙她抓到雲繡,以此要脅她。

從頭到尾,南宮凌一直在騙她。

上官宓心中震撼無比,但她強自鎮定,擠出一絲微笑。“我知道呀,我只是在想,沒抓到雲繡姑娘,真是可惜呀。”

“少主派了御影將雲繡姑娘逮回來,到現在還沒回來,可見那位雲繡姑娘也是挺聰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