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場,便吩咐了千代去尋找一家專門復健的療養中心。他告訴自己,這不是愧疚,也不是彌補,更不是佩服,這只是……

對面少女露出瞭然的表情,讓他有些挫敗。但轉念一想,這是否也代表著眼前的小女子開始試著瞭解自己,接納自己了。頓時心情大好。

她簡短的幾句話,便恢復了網球部的熊熊鬥志。在響徹雲際的呼喊聲中,他看著那個淺笑如櫻的女子,忍不住嘴角上揚。

只是不曾想,這份好心情竟然只維持了那麼短的時間。

僅僅只是隔了一條馬路,兩塊玻璃,可是這距離卻像是隔了條波瀾滔天的深壑。他的心隨著這些波浪漸漸的沉到了海底。

他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很準確的從那女子完美無暇的面具下猜透她真實的想法,看到最真實的她。可是這份自信在她走進那家咖啡館後,慢慢倒塌。

那紙上的資料淺薄簡單,但卻時時刻刻的提醒著他,這是那女孩不欲他所知道的一面,是與其他人有關的一面,而與他……毫無瓜葛。

他握著那張紙,腦子裡轉來轉去的只有咖啡館裡那幾個畫面,冷笑不屑的她,面露寒霜的她,捏碎花瓣的她,彈奏鋼琴的她,還有,和手冢相熟的她。統統都是他所不熟悉的,他所覺得遙遠的她。

以及,對自己瞬間豎起防備的她……

從沒有一刻,讓跡部覺得如此悲傷。也就在這一刻,他才深深明白原來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陷得那麼深,愛的那麼沉了。

一上午時間,他在生徒會室幹不下去任何事,只是靜靜的倚靠在面南的落地窗前,看著遠處南舍頂層的某間教室,沒有動作。直到放學鈴聲響起,他依然無動於衷的站在那裡,思緒紛亂。

“Rusi!”一聲沉重的高喊把他驚醒。

扭過頭,他有一絲晃神:“樺地,放學了嗎?”

“Rusi。”樺地表情與平時無異,但相處過這麼長時間,跡部敏感的覺得他神態過於凝重,登時肅然問道:“怎麼了?”

樺地上前一步,遞給他一塊手機,跡部不解的微皺眉,但視線立即定在了上面顯示的圖片上。

是流夏……還有手冢。

上面的資料與昨天查到的沒有什麼分別,只是語氣誇張了些。

“全部學生的手機上都有。”樺地似乎有點不太習慣說出這麼多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後,給這個訊息添上了些許驚悚。

跡部眉間更緊。

“少爺。”千代在門口叫道。

跡部看過去。

“餐廳有人鬧事。”

到了餐廳,正好聽見一聲:“她欺騙跡部sama,還背叛了他。”跡部登時被其中的幾個詞刺激的火氣上升,怒道:“本大爺的事,何時輪到別人來管了?”

自以為是的女人,難道會以為這種卑劣的手段會做到些什麼嗎?

好吧,他承認,確實起到了很大的影響力。

如果說昨天那冰冷的話語刺到了他的心,那麼今天這個漠視的眼神,更讓他傷到了極點。她望著他們,像望著一群於己無關的人。冷漠,淡然,無動於衷。

那麼遙遠,那麼的無法觸及。

這事是幸村休雅做的,從看見那張照片,他就確認了,只是沒想到她居然能找到全校學生的手機號。其實仔細一想便明白過來,立海大有個資料人,柳蓮二,那麼一切都不是問題。

但流夏不知道,學生資料只有生徒會室有,他看著那個反射性掃過來的目光,心如刀絞。

她一甩袖,徑自離開。

他也不甘示弱的扭頭就走。

他快速的走在小道上,腦子裡不停轉動著她剛才的眼神,腳步愈走愈慢,愈走愈慢,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