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禮,又轉向門口道,“還有煙兒小姐了!”

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外的柳煙兒有些侷促地現身,柔聲道:“小樹妹妹多禮了。煙兒很高興將來能與小樹妹妹成一家人。蔓姨隨我多年,說實話我身邊還真缺不了她,放心吧,你若不在,我會好好照顧她的。”她衝君玉楚輕輕頷首,微笑著道,“君大哥,園子內陽光甚好,爺爺在亭內擺了棋局,雲濟哥哥和聞大哥都已敗下陣來,爺爺喚煙兒來找你,想與君大哥對奕一局呢。早先聽伯母說小樹妹妹今日身子不適不能見客,這會兒可好了些?要不也一起去吧?”

“即然是老莊主相邀,小樹不敢多擾,太子殿下和煙兒小姐請便吧!”小樹躬身送客。

目送兩人離開,小樹一改方才哀怨愁苦地表情,斜睨一眼候在門邊的冬雪,笑嘆道:“冬雪你瞧,男才女貌,多般配的一對啊!”

冬雪不由翻了翻白眼,自嘆跟不上小樹的喜怒無常,提醒道:“蔓姨剛才也來過,聽到你說的話,一聲不吭就走了。”

小樹瞭然地笑笑,顧自往內室走去,懶懶地打著哈欠道:“又困了,再補個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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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尚書大人章稽滿面愁容地回到府裡,原想著迎面而來的會是家中母老虎的一頓狂風暴雨,他故意在書房裡耽擱多時,想著該如何安撫夫人和女兒章珍兒的怒氣。沒想到直到午後,才看見章夫人在書房門口心事重重地走來走去,猶豫著不敢進門。

“夫人,這都是太子殿下的意思。皇上已下旨認定小樹為章家大小姐,一切已成事實,無法更改了。我知道這次讓珍兒受了委屈,可是……”章稽躊躇著開口解釋。

“老爺,章家怕是要大禍臨頭了!”章夫人咬咬牙,急促地道。

“什麼大禍?”章稽不解。

“老爺,妾身……妾身當年做了件糊塗事,沒想到事沒辦成,卻留下了禍根。如今珍兒能不能當上太子側妃已是小事,一步不慎,怕是章家和林家都得受牽連啊!妾身知道事關重大,不敢再獨拿主意,所以……所以還請老爺定奪。”章夫人抖抖索索地從袖中掏出一份信,遞給章稽。

章稽接信閱畢,“咚”的一聲癱坐在椅,指著章夫人道:“當年……當年那事是你?這信從何而來?還有誰知曉?”

“老爺,老爺,當年都是妾身糊塗才釀成大錯,只是妾身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巧。這事本來就妾身和管家懷恩兩人知曉,誰想到今日居然有個小丫頭帶著這信來府裡找懷恩,說是知道當年的事情是章家指使的。原本單憑這信中內容,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一旦聯絡上小蔓的身份以及當年的事情經過,如果將此信交給柳家,這事必定暴露無疑。萬一柳家瞭解此事,知道柳家二爺夫婦的死並非偶然,憑柳家今日的地位,又豈會饒過章家,怕是連林家也不能倖免。那小蔓……小蔓母女真正是個禍水啊!妾身真後悔當年讓爹孃收留她,若不是把她留在身邊當丫鬟,老爺與她也不會……妾身知道自己罪孽深重,老爺若是想將妾身交給柳家處置,妾身也無話可說,只是擔心連累到章家和林家……”說到傷心處,章夫人後悔不及,禁不住泣聲連連。

章稽本就是個聰明人,將事情前因後果一聯絡,已經知曉個大概。雖然驚詫章夫人的狠毒,當年居然想置小蔓母女於死地,先前在沁園更是聞言進京後又對小樹不利,不由大為憤怒。但他也清楚,當年亡故的柳家表弟夫婦,是當今皇后娘娘的親弟和親弟媳,又是太子正妃的親爹孃,事情一旦公開,受牽連的將不僅僅是一個人。為今之計,唯有……想到這,他的眼中閃過一道厲芒。

“單憑此信,那小丫頭又如何得知原由?而且看這字跡是新墨,原件在何處?”

“那丫頭幾年前在臥虎鎮被柳家小姐收留,一直是柳家小姐的貼身丫鬟。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