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事一個小小庭院,紅牆壁瓦,院中種植幾株矮小樹木而已。

只是對鬼厲來說,這樣一個普通樸實的小院子,竟事有幾分久違的熟悉感覺,從他開啟窗戶的那一天起,雖然沒有表露,但是在他心中,卻已是立刻救喜歡了這個地方。

朝聽晨鐘,晚聽暮鼓,這般平靜悠閒的歲月,不過短短時日,竟已讓他割捨不下,沉醉不已了。

有誰知道,在他心中,曾經最大的奢望,不過就是過著這樣平靜的日子吧……

須彌山,天音寺,那廣大恢弘的殿宇廟閣中,那一個陌生偏僻的角落小小庭院裡,就這樣住著,住著,住著……

“吱呀”,木門一下子被推開了,法相走了進來,向屋內掃了一眼,隨即落到躺在床上的鬼厲身上。鬼厲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法相微微一笑,轉身合上了門扉,向鬼厲道:“今日覺得怎樣?胸口還疼痛麼?”

鬼厲身子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向法相看了一眼,淡淡道:“你每次來都要問這句話,也不見得煩麼?”

法相微笑搖頭,目光一轉,卻是走到另一側牆下,那副供奉著觀音大士神像圖前,從供桌上拿起三隻細檀香,放在旁邊一支細燭上點著了,然後插在了那個銅質香爐中。

輕煙嫋嫋升起,飄散到半空中,那副觀音大士像突然變得迷濛起來,空氣中也漸漸開始飄蕩著淡淡得檀香味道。

法相合十,向觀音大士拜了三拜,這才轉過身來,看了鬼厲半晌,忽然道:“你不過來拜一下麼?”

鬼厲怔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向那副畫像往去,面前畫像之中得觀音大士面容慈悲,端莊美麗,一雙慧眼細長輕佻,似乎正望著世界萬物,而此時此刻,正似乎慈悲一般地望著自己。

他心中一動,卻隨即冷笑道:“我拜她作甚,她若果然有靈,我往日裡祈求上蒼與諸天神佛那麼多次,也不見他們發過慈悲!”

法相看了他良久,鬼厲坦然而視,嘴角依然掛著冷笑,絲毫每有退悔得模樣。半晌,法相長嘆一聲,轉過身來,卻是對著觀音大士佛像低頭拜去,口中輕輕唸唸有詞,也不知說些什麼。

鬼厲在他身後看著他得模樣,冷笑不止。

法相行禮完畢,轉身過來,面上慈悲之色漸漸消去,換上了平和微笑,道:“我看你今日氣色不錯,而且最近身體也大致恢復了,不如我們出去吧。”

鬼厲聞言一怔,道:“出去,去哪裡?”

法相微笑道:“去你想去得地方,見你想見得人。”

鬼厲眉毛一皺。隨即揚眉道:“怎麼,難道是普泓上人他……”

法相點頭道:“正是,恩師聽說你身體恢復,十分歡喜,讓我今日過來看看,若你身體並不疲乏的話,可以相見。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鬼厲注目法相良久,忽而消道:“好,好,好,我等這一天等了許久了,我自然是要見他的,莫說身體好了,便是當日重傷在身,只要他願意,我爬也要爬去見他的。”

法相合十道:“施主言重了,請隨我來。”

說罷,他頭前領路,鬼厲也隨即跟上,不過也在即將走出這個房間的時候,他突然又回頭看了看掛在牆壁上的那副觀音大士神像圖,在嫋嫋輕煙裡,觀音大士慈眉善目,微微含笑,似乎也正凝視於他。

鬼厲眉頭一皺,哼了一聲,卻是立刻轉身,再也不回頭,徑直去了。只剩下細細檀香,在他身後空空蕩蕩的房間裡,輕輕飄蕩。

走出院落,是一個長約兩丈左右的通道,寬四尺,兩側都是紅牆,又2人多高,頂上也鋪的是綠色琉璃瓦片,通道盡頭乃是一個圓形拱門。走近拱門時候,便隱隱聽到外頭傳來一陣聲響。

那聲音頗為奇怪,乍一聽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