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說來你也不會相信,前番大戰,戰死了多少弟子長老,如今在通天峰玉清殿上公祭。可是我們那位道玄師兄在玉清殿上每日不過露那麼一回臉,便不見蹤影,反而是天天跑到後山祖師祠堂皇那裡為人守靈,你說奇怪不奇怪?”

蘇茹一呆。訝道:“守靈,祖師祠堂那裡怎麼了,莫非是哪位前輩長老過世了?”

田不易搖了搖頭,冷笑道:“哪裡是什麼長老,我聽幾個長門小弟子偷偷議論,其實是一個數十年來看守、打掃祖師祠堂的老頭,不知怎麼恰好在那天死了。怎麼死的,也沒人知道,只知道道玄師兄知道此事之後,一時呆若木雞,一時卻暴跳如雷,聽說不知道怎麼還失魂落魄了數日,後來他竟然堅持將這個老頭靈位放進了祖師祠堂,但是最奇怪的是,他放進祖師祠堂裡面的那個靈位牌上,竟然是一片空白!”

蘇茹越聽越是糊塗,心中更是驚愕不已,搖頭道:“這、這、這窨是怎麼了,難道掌門師兄他真的、真的有些糊塗了麼?”

田不易冷笑,道:“他有沒有糊塗沒人知道,反正有人勸過他,他卻執意不聽。而且放著玉清殿上那些弟子靈位他不去好好看看,反是跑去祖師祠堂裡看著那個空白靈位發呆。這樣下去,我看這個青雲門,遲早要出事,遲早要毀在他的手上了……”

蘇茹默然無語,半晌之後,幽幽嘆息一聲,向著守靜堂外看了出去,只見這寂寥午後,外面也是空空蕩蕩,只有遠處青天蔚藍。

山風吹過,隱藥傳來了後山的竹濤聲,卻不知怎麼,反更是增添了幾分寂寞之意。

青雲山,通天峰,後山祖師祠堂。

這裡一如往日般寂殂肅穆,高大的祠堂依舊聳立,周圍樹林青翠如故,彷彿前些日子在青雲,,山上發生的驚天動地的大戰,對這裡一點影響也沒有。

除了少了一位打掃的老者,還有那昏暗神案上,無數牌位之間不起眼的地方,多了一個陌生而空白的靈牌。

林驚羽默默跪在那個空白靈牌之前,披麻戴孝,面前放著一個火盆,桌子上供著兩根白燭,三支細香,嫋嫋輕煙,不久便融合在其他供奉的香火之中,再也分不開了。

林驚羽面有悲傷之色,嘴唇緊緊抿著,木然跪在地上,將手中一疊紙錢慢慢投入面前的火盆裡,看著他們漸漸捲曲變黃,漸漸化為灰燼,然後再慢慢投入新的紙錢。

間中,他不時抬頭望向那個空白靈位,將這個老者靈位放入祖師祠堂,是青雲門掌教道玄真人一人獨自堅持的,其它長老都不同意,只是青雲門掌教向來權重,加上道玄真人一舉擊敗獸神之後,聲望更是一進無兩,眾人見他堅持不退,也只得隨他。

只是雖然此事出乎林驚羽意料之外,但接下來的事,卻更令他驚訝,道玄真人竟然將一個空白靈位放入了祖祠堂,為此,林驚羽甚至大著膽子向前來祭拜的道玄真人詢問,不料道玄真人只是淡淡地反問了一句,便將林驚羽駁了個啞口無言:“那你可知道他的名號麼?”

林驚羽目瞪口呆,他雖然追隨這神秘老者修行十年,但關於這位前輩的身份,老者卻從來也不對他吐露半點,此刻要讓林驚羽說出什麼來,他卻真是無計可施了。只是看著道玄真人的模樣,顯然是多少知道一些這位老者的事情,但他卻並無意思吐露。林驚羽雖然心中疑惑,但終究不敢對掌教真人太過放肆,只得默然退下。反正在他心中, 這位老人雖然牌位是空,但音容笑貌卻刻在他的心中了,絲毫也不曾消退。

前山公祭,他也曾去拜過,只是他始終覺得,那裡有無數弟子祭拜,可是這位前輩,雖然身懷絕世之海陸空,卻這般靜悄悄地離開人世,他無論如何也要為他送終,而道玄真人似乎也默許了他來這裡,為這位老者清理後事。並且他以掌門之尊,不顧門下眾多弟子驚愕目光,時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