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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楓他們兩人怏怏地被逐了出來,此時已暮色藹藹。
忽然一個人探頭探腦地走到他們面前,原楓一看是剛才為他們帶路的男生。他朝四周張望了一下,然後頗為神秘地說道:“警察同志,你們剛才去盤問陳華了吧。你們有沒有懷疑過他為什麼要跳樓,難道真的是承受不了失去朋友這個打擊嗎?”
“你想要暗示我們什麼?”
男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沉著嗓音說:
“我知道一個秘密,陳華與張又奇雖說表面上看是一對形影不離的好朋友,事實上他們是情敵,他們曾為了一個女孩翻過臉,還大打出手呢。”
原楓與同事錯愕地看著這有些娘娘腔的男生:“你認為陳華有作案嫌疑?”
他乾笑了一下:“這個嘛,我可不敢亂說。我只不過想為你們破案提供一些線索罷了。”
“那你知道那女孩是誰嗎?”
“不清楚,他們好象很保密。”
“你所講的對我們很有幫助。這樣吧,你幫我們打聽一下那個女孩的情況,還有就是注意陳華的舉動,一有情況就打我電話。”原楓抄了自己的手機號碼給他。
“是讓我做警方線民?!”那男生受寵若驚地接過號碼紙,“我一定全力配合你們!”然後,他樂呵呵地離開了。
男生剛離開,同事的手機驟然響起,他接完電話,興奮地拍了拍原楓的肩膀,說道:“快走,案情有重大突破,那群人體器官販子果然出現了!”
夜幕下的西陵城霓光流瀉,人頭攢動,比日間更見繁華。沿街的商鋪也都盛裝華彩,準備迎接明天的情人節。
為了不傷及無辜餐客,夏健川讓下屬埋伏在外面的樹影裡,自己進入飯店盯住那名嫌疑犯。
原楓躲黑黢黢的樹叢間,因為氣候冷,雙腿有些麻痺。他心情很興奮,但也不免有點緊張,畢竟這是他第一次真槍實彈地執行任務,而且抓捕的是一名極為兇殘的疑犯,那人就是前年從夏健川手上逃脫的人體器官販賣集團的首犯。原楓很佩服夏健川的辦案能力,凌晨發生的案子,到傍晚竟已查到嫌犯的蹤跡。
原楓正想著,耳麥裡傳來了訊號:“疑犯從正門出來了,穿棕色毛領皮大衣,右手拎一個黑色密碼箱。記住,一定要抓活的!”
原楓握槍的手微微有些發抖,手心裡沁出了點點冷汗。他鬆開手,在衣襟上擦了擦。隨著一聲大喝,所有的刑警迅捷地從樹影中竄了出來,呈包圍陣勢向疑犯撲去。和原楓一起去西農大辦案的那名年輕警察動作最為迅速,率先衝到了疑犯面前。那名疑犯也反應奇快,猛地揮動手中密碼箱,重重地砸在他的頭上,他一個趔趄摔倒在地。疑犯竟未逃竄,反而窮兇極惡地撲到他的身上,扼住他的喉嚨,掏出一把一尺來長的利刃喪心病狂地吼道:
“你奶奶的,狗日的警察,我乾死你!”
寒光一閃,刀尖到達離警察眼睛一厘米處時,一聲尖厲的槍聲響了。疑犯的後腦頓時開了一朵血花,他還沒來得及哼一下,便象死狗一樣癱倒在地上。路上的行人都驚慌失措地抱頭蹲了下來。
不遠處,原楓抬著冒煙的手槍木呆呆地站著。
地上的警察費力地爬起來,捂著喉嚨痛苦地咳了幾下,然後感激地看了看原楓。另一名警察走上前俯身摸了摸疑犯的頸動脈,微微搖搖頭。
原楓經冷風一吹,清醒了不少。他緩步走上前去,要看一看自己生平殺的第一個人。殺人真不是件簡單的事,即便是殺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原楓渾身乏力、微微發顫地站在屍體前。屍體已淹沒在黑乎乎的血泊中,後腦的血花中湧出一些白花花的漿體。原楓下意識地捂了捂嘴,他有種想嘔吐的感覺。他第一次明白人腦漿真的比豆腐腦噁心多了。
夏健川陰沉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