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其實我也有防範,除了碧玉她們以外,沒讓園子裡其他的下人知道,我在準備什麼東西,也不許他們進我的書房。

那老楊頭兒見小順子確實不知道,也沒說什麼,只是給他拿來了幾個好菜,外加一瓶酒,跟他對喝起來。喝了沒幾杯,小順子就醉了。等他酒醒之後,卻發現地上碎了一隻蓋碗。老楊頭兒說,他喝多了就撒酒瘋,結果失手把這個定窯的蓋碗兒給摔了。

“老楊頭兒說,那青釉魚紋蓋碗是一對,非常少有,現在被我打了一隻,要是讓皇上知道了,肯定要砍我的腦袋。我害怕,就求他別聲張,結果他就逼、逼我去把娘娘寫的字汙了。要不然、要不然,他就要報告給何大總管。”

“你就不想想,你都沒告訴他我準備的是什麼,他怎麼會知道我是在寫字呢?”我無奈地嘆了口氣,這麼簡單就被人利用,大概不僅是因為腦子笨,還因為被嚇得不輕吧。

他聽了,也是一愣,轉著眼睛思索起來。我接著問他:“那你是怎麼把春杏調開的呢?”

“快說,娘娘問你話呢!”見他沒反映,春杏又踢了他一腳。

他這才回過神來,嚥了口唾沫說:“哦,今天,我看娘娘您整天都在房裡,直到傍晚才出來。可春杏姐還在房裡,我就跑到廚房,拿了根溼柴,塞到爐子裡。春杏姐在爐子上燉了一鍋湯。然後我告訴小桃姐,說好像聞到糊味兒,她跑去廚房看,果然看見爐子裡開始冒黑煙。我趁她把春杏叫走時,溜進書房,用筆沾了墨,甩在了娘娘的紙上。”

“好啊你個賊奴才!我說那湯做的好好的,怎麼會有煙出來,原來是你搗得鬼!”說著,春杏又要上手打。

我攔住了她,說:“好了,先別打了。把他鎖到後面的偏房裡。從今天起的三天內,不許任何一個人踏出這院子半步。要什麼東西,我會派專人出去取,其他人都給我老老實實地待著,聽到沒有?!”

下面的人都躬身應了,我就讓他們下去了。

回到書房,春杏恨恨地問我:“娘娘,您難道就這麼放過那狗東西?”

“不是放過他,而是先關起來。”我說,“那小子其實還是有點鬼機靈,否則也不會想到那方法把你調開。”說完,看著氣得滿臉通紅的春杏,我笑了笑又說:“別太自責了,人都有疏忽的時候,何況你在明,他在暗。”

“可這麼著也不成啊。這背後指使的人還沒查出來呢,咱們這裡說不定還有其他人,盯著破壞娘娘寫字呢!”碧玉擔心的說。

“我明白,抓住小順子是治標不治本。可現在離壽宴只剩三天,咱們沒時間詳查這件事情了。但抓住他也有好處,至少可以警告躲在暗處的其他人,咱們沒那麼好欺負。接下來我們就把這園子鎖上,誰也不許出去。我想關三天還是沒問題的。這樣不管還有誰,先斷了他和外面聯絡的通路。然後,”說著,我走到書桌前,拿起了那個壽字,“我看要熬通宵重寫這字了。”轉過身,我鄭重地看著她們說:“現在這宮裡,我最信任的就是你們四個。只要我們團結在一起,就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雖然只剩三天,但我有自信字重寫出來,只要你們幫我。”

“娘娘放心,我們一定竭盡全力,看好那些人,讓您心無旁騖地把字再寫出來!”春杏大聲的說。

進了正廳,我抬眼掃了一下四周。正中自然是高太后,旁邊是穆容成。他今天過來的還真是早。我的目光在他身上停了一下,他像是不經意地,也抬眼看我,我們的目光對了個正著。我趕緊把眼睛錯開。

下面左手邊有嚴惠蘭和薛丹盈,右邊有高彤雲和杜麗笙。其他還有些女人,不知是其他的妃嬪,還是來祝壽的命婦,反正我都沒見過。我先跪下給太后和穆容成行禮。

“免了,賜座。”太后說。

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