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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歌

“大王叫我來巡山，咿兒喲哦咿兒咿兒喲…”

“巡了南山巡北山，咿兒喲哦咿兒咿兒喲…”

“咿兒喲哦咿兒咿兒喲…”

白虎山腰，傳來了一陣陣的高聲歡唱。

不是“先王之樂”，更非“鄭衛之聲”。亦不在“周頌雅樂”、“黃門鼓吹”、“短簫鐃歌”之列。

似歌非歌，似嘯有辭。

此是白虎山的巡山弟子們所唱，據傳是燕大王親自教授的。

山下的行人、訪客，起先還覺得怪異，不兩日就見怪不怪，甚至習以為常了。

而且，那山腳下調皮搗蛋的幼童們，還特意跟在巡山隊的屁股後面“學習”了一大陣子。

再後來，巡山隊歌唱之時，山下即有相和者。或是那懵懂頑童，或是那市井屠夫，又或是那浣衣村婦。

不過幾日的光景，“巡山對歌”就成了白虎山獨有的一道風景。但凡有外人至此，往往都引以為良景。

今日巡山的，是杜仲及另十名內外門弟子。

“亞德兄，再為我們講講那夜‘太平賊’攻山的事唄！”

“是啊，杜師兄。再講講吧！”

“那夜小大王真的喚出一輪烈日嗎？”

“師弟聽人說，是夏侯真傳領著你們九大內門弟子先行衝鋒的！真的嗎？”

“據說第一次攻山時，是巫、李兩大真傳將近千的太平賊人阻在山下。後來巫真傳又喚出了神龍，將那些賊人一舉擊潰。杜領隊，你見過神龍嗎？”

稍作歇息的空當裡，幾個內門弟子紛紛要求領隊的杜仲講講之前的“白虎英雄事蹟”。

當初燕大王許諾“逝者親屬，或得撫卹，或入白虎”，結果，十八戶人家一致選擇了“入白虎，成內門弟子”一項。

他們這些人，就是此類新晉的弟子。對燕大王及五大真傳的事，略知一二，可總不如杜仲這個“老人”知根知底，所以好奇心大起，紛紛開口細問。

“杜亞德”、“杜師兄”，說的都是杜仲。他已辭去“臨澤裡裡正”一職，一心撲在白虎山上。

亞德，是臨澤裡中長者在聽說了他“擂臺連勝，躋身內門”之後，特意為他取的字。

而“師兄”、“師弟”兩詞，語出於燕大王“一山弟子，當為師兄弟”，適用於白虎山眾弟子之間，以示親近。

“好，那今日我就先說說太平賊人第一次攻山的事！”杜仲推辭不過，便提起了舊事，“我也非親見，乃是後來與潘真傳閒談時……”

一干人端坐在道旁的山石上，杜仲講得繪聲繪色，眾弟子則聽得眉目飛揚，一個個都大呼精彩！

“只恨他左髭丈八未多活一日，不然劉某非得再劈他一刀！”

“痛快！男兒當殺賊！”

“什麼時候，你我幾人也能召喚出神龍？！”

正熱鬧呢，忽然看到李進從山上走來，他們十幾人忙起身見禮。

“大王宣你等十八名新晉內門弟子上山。”

李進也不廢話，直接告知了來意。

“李真傳，小大王是要發放‘小仙寶’嗎？”杜仲問。

“嗯。”

幾名內門弟子一聽這話，高興地跳了起來，哈哈大笑的同時還不忘了感謝：“謝謝李真傳！謝謝大王！”

“別謝了，十八個人就差你們幾個了。趕快上山吧，別讓大王久等了。”

“好的，好的！”

“走，上山。”

“上山！”

※※※

白虎山頂，會客廳中。

十八名新晉的內門弟子，神色激動地從燕大王手中接過一個個雞子大小的光團，一一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