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羈。輕於政事,而與西域諸國胡亂聯絡,胡亂指揮,惹得西域大國十分不滿,又說關平亂殺無辜,拿商隊性命開玩笑,以商隊來引小宛將軍進攻,然後被他伏擊,直接導致小宛國換了國主。我心中暗笑,這等無法無天的作法,還真是遊楚的作派,他在西域,其實也並不順利,西域各國各有自己的心思,各有自己的算盤,百餘年間自大慣了,哪肯輕易服人管轄?遊楚在西域,並不以征伐為任,而是利用西域各國自己的矛盾,互相制約,達成一種微妙的平衡。這次商隊前往,所帶貨物極多,自然不免讓人心生貪念。其實小宛國的事,倒真的是遊楚地一個圈套,首先,小宛國的國主不太聽話,其次,遊楚想要找一隻雞來殺給猴子看,這兩個原因,到是第二個佔得份量大些,由此說起來,程畿這一本奏得也非無理,可是他不知道,若沒有遊楚關平的這一殺,只怕商隊在西域絕對無法如現在這樣暢行無阻。當下我表彰程畿的功勞,卻把他地奏摺留中不發。然後給遊楚和關平每人加了一級俸祿。

中秋節時,我曾到諸大臣府上轉了一圈,給臣子們賜了胙肉,並提前給先生送去最肥的一塊。先生在益州,一身擔著季漢一半的天下,身邊又沒什麼得力的人手,比之歷史上南征時的舉國齊動相差不知凡已,也不知他會不會遇上什麼困難。而以他的個性,無論遇上什麼困難,他也會自己來處理。我到不怕他遇到無法處理地難道,我怕他累倒了。

也就是在諸大臣府上行走,發現了黃皓這小子又在搞鬼,由於他負責太液池,出產的魚類除了供給內宮之外,他還把一部分免費送給一品以上大員府中。各部大臣不知道,以為是我關愛大臣,對我自然是感激無已。而他把另外一部分在城中出售,在他們的宣傳中,在太液池魚,是專供皇宮和一品大員的魚。這樣一來,城中有錢的富戶,想沾沾官氣,擺擺譜的小吏,哪個不想來買,哪怕多花點錢,也要對人說我吃過太液池的魚啊。這些事本來是李嚴當笑話講給我聽的,但是做為我,卻對黃皓的事總是分外的上心,過後細查了查,賣魚得錢他不但沒有貪,而且自己應得那一分也沒有拿。除了給手下的紅利,竟然全部上繳到了少府。他居然是個不愛錢的人?打死我也不信,但是,他到的確是個人才。

在關府拜見徐夫人時,在他府中意外的見到了兩個河東人。河東是個出名將地地方,西漢時有大將軍衛青、霍去病,當代有二叔和徐晃。

徐夫人給我見禮後說道:“這兩個人是我家老爺的同鄉,這位先生姓孟。名文,字惜墨,當年我家老爺見義勇為,打死人命,就是孟先生的先人幫著我家老爺逃走的。而這位先生姓衛,名風,字硫華。是孟先生的朋友。”

我含笑點頭,看樣子徐夫人是想為他們謀個官職,以報答當日之恩,只是這人姓衛,不知與河東衛氏有什麼關係。當下問起。那人答道:“小人衛風,大公子衛寧是小人的族叔。只是小人這一支已頗為沒落了。”

他說的衛寧便是衛氏這一代的閥主衛仲道,也就是蔡文姬地丈夫,現在住在藍田。不過衛寧性情遠淡,並不追求名利,所以他這個閥主只掛個名字,衛閥之事由其弟衛建主持。

孟文不好意思的道:“陛下,孟文字來想著參加季漢的大比,可惜小人來晚了,沒有趕上。打算再讀三年。原來也以為,搞學問的人,不論是儒是道,還是諸子百家。一是為了自己的信念,二是為了名揚天下。可是來到長安,方知在長安居住下來,能活得像個人樣,大不容易。古人道,‘學而優則仕。’儒者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商不能算,兵不能陣,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只有入仕為官這一條道。與衛風在一起,衛風隨便帶些什麼東西,前去東市或者西市,回來後腰包也就鼓起來,每每此時,我總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多餘之人,悔恨自己沒有承我父親之業。然而儒學又是我之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