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身:“奴婢拜見大殿下!”

我抬頭,我大侄子似乎也才意識到我,他理了理衣袖,彎著腰:“姑姑,這麼早是要去哪裡?”

我將視線略過我侄子,瞄到他的身後,瞧見一個青衣小廝,出口就問:“大殿下的小廝阿童呢,換人了麼?”

趙寧佑實在沒有料到我眼睛會這麼尖,面上一愣剛準備開口,便見他身旁的青衣小廝弓著腰恭敬道:“回稟公主,奴才是大殿下書房裡頭的人,賤名阿明。”

趙寧佑很快彎了唇輕聲笑道:“姑姑對侄兒的小廝這麼上心,早知道應該打發了去你那邊!”

萬春亭的視角不錯,天鏡湖上的太陽直直朝著亭子的桅杆內照了過來,細碎的金色的陽光灑在趙寧佑的白色孝衣上,像是染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尚服局的那些宮女們真是偏心,給皇子們做的孝衣極其精細,照理說這孝服本就是穿不出品質的衣服,可套在我大侄子身上,不長不短,寬大的衣袖在抬手間平添了幾分風流瀟灑,腰間的玉帶微垂,也是極其的風流倜儻。更不用說這張臉了,平心而論,我大哥的幾個兒子裡面,就是大侄子長得最為標誌了,目如朗星,長身玉立。

大侄子他娘青貴妃也是極美的,要不怎麼將我大哥迷得團團轉呢,一下子就生出個大兒子出來。

站得太久,身體有些僵硬,我動了動身子,寬大的孝服在我身上略顯的有些累贅,我不理會剛剛趙寧佑打趣我的話,只是偏過頭問他,“寧佑今日還去奉先殿麼?”

“不去了,按照祖規今日是太子殿下守靈,我等只能在各自的寢宮誦經念讀。”趙寧佑抬起頭,目光看著天鏡湖面高高聳立的荷葉。

鑑於大侄子的外貌甚是符合我的審美觀,我決定將他昨日埋汰我的話統統丟到腦後,仰著頭看著他清俊的側臉,呆呆的問:“那寧佑想不想今日去守靈?”

阿桃嚇了一跳,捂著我的嘴巴輕聲道:“公主,這話不能亂說,你讓殿下怎麼回答。”

我的眼睛還在注視趙寧佑的臉,他的每個表情我都不放過,直到看見他的臉上閃過一絲訝然又轉回頭,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定定的看著我,輕聲回了一句:“姑姑,你說呢!”

我在心中冷笑,我說?也是想的吧,這天下又有幾個人會像你那中看不中用的爹一樣,到手的東西都不要。

我仰頭繼續裝痴傻,搖了搖頭開口道:“寧佑你的想法,姑姑怎麼會知道呢!”

趙寧佑看了我一眼,不動聲色的微微彎了唇角,隨即他的視線又落在了我的手上,鮮血已經從掌心中滲出沾染了手背上。

“這是怎麼弄的?”趙寧佑的眉間忽然緊皺,溫潤的口氣也瞬間變得有些凶煞。

阿桃撲通一聲跪倒了地上:“公主的手是被月季給劃到的,奴婢正要帶著公主去找太醫。”

我攤了攤手,不過是個小傷而已,用的著這般大驚小怪?

趙寧佑一把奪過我的手,用力的將我的五指扳開,手裡動作著還抬頭對我說:“姑姑,痛就叫出來!”

呵呵,大侄子,你知不知道對女人說這句話太過浪蕩了!顯然,我的大侄子比我純潔,他仍然專心致志的細細檢視著我的傷口,知道發現刺入血肉中那跟暗刺,鎖緊眉,悶聲拔掉。

至始至終我沒有出一聲叫喊,沉默著看著手中的皮肉翻飛,越來越多的鮮血流了出來,那種刺目的紅,溫熱的液體讓我的心情彷彿在不著陸的水上飄蕩著。

趙寧佑從袖口抽出了帕子,手法極其熟練的給我包紮了起來,並囑咐阿桃道:“太醫就不用看了,記得不要沾了水!”

我大侄子真是孝順,比二侄子強多了,我瞧著這蝴蝶結打的真好看,趙寧佑的衛生習慣真好,到哪都隨身帶著帕子,我轉著手欣賞了幾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