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還當咱們璐姐兒是吃人的妖怪呢。”

袁老爹捋了捋鬍子,“且等璐姐兒回去了,再點一點珏兒媳婦吧。”

陳氏道:“回去?回哪兒去?這裡不就是咱們璐姐兒的家?”

袁老爹犯了難:“再如何說成國公府也是璐姐兒的婆家,這在孃家住個十天半個月還好說,長了總是落人話柄。加上現在女婿不在府裡,這上有婆母,下有稚子,咱們璐姐兒也不能一直在外面。”

“我算是明白了,你根本不疼我們璐姐兒。從前讓她那樣的身子進了成國公府,現在還不容易好了,你還讓她回去。她在那裡無人照顧,這回落水沒事是福星高照,下一回可沒這麼好運了,你這是要逼死我們母女啊……”

袁老爹見陳氏又要哭,忙把話岔到別處:“璐姐兒落水那件事可查清楚了?”

陳氏便收了眼淚道:“問出來兩個都說是泓哥兒推的,花媽媽前頭已問過一遭,也是這個說法。只怕就是真的了。”

袁老爹長長的嘆了口氣:“晚上你跟璐姐兒好好說說,別讓孩子心裡過不去這個坎。”

陳氏心酸無比:“若是旁的人,我怎麼著也要為璐姐兒討個公道,可哥兒是玫姐兒留下來的孩子,這事且不說追究,還得想辦法封住下人的嘴。”

袁璐洗過澡就覺得燻了碳火的廂房無比悶熱。

那廂袁老爹已經去了前院,陳氏就派了人來喊。

袁璐只著中衣,隨便裹了件大衣服,披了披風就過去了。

陳氏見她頭髮溼著,免不了又是一通說,一邊拿了乾布給她擦。

袁璐笑著應了,趴在陳氏膝頭像只乖順的貓。

孃親的手特別又柔又軟,袁璐昏昏欲睡。

直到陳氏撤了屋子裡的下人,袁璐便知道她娘有話同她講,忙打氣精神。

陳氏問:“璐姐兒,你可知道你如何落的水?”

袁璐自然明白她孃親已經知道這事,便老實地道:“花媽媽跟我說了,是二姐姐留下的泓哥兒推的。”

陳氏又問:“你可知道當時的情境?”

袁璐點頭:“前因後果都曉得,只是後來人來的多了些,怎麼落水的也不清楚了。只知道突然丫鬟婆子突然都湧進來了,我就落進水裡了……”

陳氏把袁璐攬進懷裡搖了搖:“孃的好璐姐兒啊,不是娘不疼你,只是這事若傳出去,謀殺嫡母的罪名照下來,泓哥兒可就沒活頭了。”

袁璐知道她孃親心中煎熬,便趕緊道:“孃親放心,泓哥兒是我親外甥,二姐姐走得早,我們自然要偏疼些。我從未想過要用這事來治他的罪。不過……”她頓了頓,俏皮一笑,“不過孃親可不許疼了外孫越過我去。”

陳氏簡直愛她愛的不行,“哎,孃親最疼你。”

袁璐又道:“但泓哥兒的事,女兒大膽,想拿來做個筏子,跟高老太君求個放妻書。”

陳氏聽了吃驚不小“你竟這麼快便要盤算和離的事兒?你可想好了?這是一輩子的事兒。”

袁璐坐直身子,緩緩地道:“女兒病了十七載,覺得真是什麼都比不得自在活著重要。今我身子好了若仍是活在桎梏,和往日又有何差別?”

陳氏真是吃驚不小。

尋常的人從小躺到大,如今醒了多半也是個養廢了的不通人事的蠢鈍。哪裡會有璐姐兒這般的魄力?

真真是菩薩開了眼!不僅讓她的璐姐兒醒了,且開了靈慧!

袁璐想了一通,繼續道:“且這事得我自己去說,孃親和爹爹得作不知情,否則老太君未必相信,多半心裡想著你們心疼外孫,必不會真的外傳。只我去當這個惡人,她知我病了多年,與泓哥兒並無甚感情,且還不瞭解我性情,才不敢冒險。到時候若是她來找你和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