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藝術生考試結束了,生源大大減少,可能不需要她幫忙了,表示抱歉。周是愣了下,連忙說沒事沒事,笑說自己這個學期也要抓緊時間認真學習,有很多事要忙呢。

這樣過了將近一個來月,已聞到春天的氣息,柳樹吐出嫩黃的新芽,到處欣欣向榮,連風也柔和起來,冬日的嚴寒陰冷一掃而空,使人精神一振。突然有一天,寧非來找她,直接上她們美術系的畫室,連聲質問她:“你為什麼不守信用?”周是嚇了一大跳,見周圍都是同學,好奇的看著寧非,連忙拉他出來,皺眉說:“你怎麼找到這來了,有話不能在電話裡說嗎?”

寧非靠在樓道的牆上,眼睛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慢慢說:“你說你會來上課的。”少年的聲音低沉哀傷,似乎苦苦壓抑著什麼。周是沉默了會,然後解釋:“老師說畫班學生少了,再說我學習很忙,所以就不去了。”寧非打斷她,“你騙人,最近來了好幾個新老師。”

周是一愣,問:“真的?”有些受傷,自己工作很努力的,自認為盡職盡責,為什麼被辭退?多少受到打擊。寧非問:“你還來不來上課?”周是搖頭,“可能不去了。”寧非十分失望,哀求說:“我喜歡你給我上課,你再去好不好?”周是還是拒絕,“對不起,我學習很忙,恐怕沒時間。”

寧非攥緊雙拳,看著她,目光澄澈,認真地說:“周是,這麼多天沒見你,我覺得很想你。”用盡全身力氣,總算說出來。隨即又哀求說:“我就想見見你,聽聽你說話。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他今天完全失平日的冷漠少言,洶湧澎湃的感情再也無法控制。

周是嘆氣,說:“寧非,像你這樣英俊的男孩子能喜歡我,我真覺得高興。不過,你也知道,我已經訂婚了。”寧非卻說:“你為什麼非要和他訂婚?他不是好人。”周是認真地說:“寧非,衛卿他對我很好,我相信他是真心的。我們已經訂婚了,等我一畢業,就會結婚。”

寧非神情黯然,過了一會兒說:“我知道。不過我沒想怎樣,我只是希望你回去繼續上課。”周是其實不知道怎麼應付這樣的場面,只好拍著他肩膀,拿出師長的樣子安慰他:“知道就好。你還小,才念高三,正是關鍵時候,專業考試過去了,還有文化課呢。我希望你現在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考出好的成績。等你進大學了,一定會遇到喜歡的女孩子的。”

寧非搖頭,“我已經喜歡上你了,在我自己也不知道的時候。”周是有些慌張,只好說:“那不是喜歡!我更像一個姐姐一樣照顧你,所以你會認為是喜歡,其實是錯的——”寧非打斷她:“你照顧過我嗎?”

問的周是啞然,半天長嘆一聲,“不管怎樣,我已經有男朋友了,還是未婚夫。”寧非垂著頭,好半晌說:“沒關係,我不在乎。”周是氣急,“以後我要跟他結婚的!”寧非微微點頭,“我知道你喜歡他。”

聽他這麼一說,周是反倒釋然,反正是男孩子一時的愛慕,過一段時間就好了,自然會忘記。於是說:“我很謝謝你喜歡我。希望你回去後認真唸書,一步一步朝著藝術的殿堂前進。”這話文藝的她自己都受不了。

寧非極其嚴肅地說:“周是,我是認真的。你不來上課,我強求不了。不過,你等著——”留下這麼半截話,匆匆離去。

周是張口結舌,叫住他不是,不叫住他又難受,怎麼老說一些她聽不懂的話?等她回到畫室,大家都笑著打聽剛才那個長的像明星一樣的男孩是誰,十分感興趣。周是隨口說是表弟。大家又問是叫什麼名字,有沒有上學,多大了,父母幹什麼的,問的她舉手投降,連聲討饒:“各位大哥大姐,你們就放過我吧!要調查戶口找他本人行不?”

班長走過來說:“咱們的研究生宿舍總算建好了,系裡剛剛開了會,說讓我們下個月初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