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深了顧鋒寒對蘇晚的誤解。眾口礫金,積毀銷骨,也只有她這樣認得兩個人這麼多年,知之甚深,才會曉得這兩個人其實都是這樣的一根筋,死心眼。

“晚晚沒和你說明白過麼?”孟涵不甘心地問道。顧鋒寒嘴唇張了張,終究是沒有說話。

蘇晚不是沒有解釋,如果她的解釋來得早一點,或者不在那個時候,那個方菲盡遭遇最大危機的時候,或許…… 然而蘇晚和他都是這樣的傻子,一如他五年前不肯和她解釋孟涵的事情一樣,他們都如此固執,固執地以為對方是瞭解自己的,固執地以為若是心有靈犀一點通,肺腑傳書又何須用筆墨?

如果五年前他多理解一點她的恐懼,如果五年後他肯多一點對她的信任…… 顧鋒寒微抬起頭,定定地看了孟涵幾秒鐘,似乎在最後權衡她的可信度。孟涵的個性他也算清楚了,為了向上爬絕對可以做到六親不認,什麼時候都能認清形勢站對邊。以目前孟涵的實力,還不至於能另立門戶和他作對一況且還有那張光碟為證…… 他甚至可以百分之百的確認,警察局對蘇晚的拘留,純粹出於她的自願了。

他轉頭向柳子衡道:“警察局那邊你多打點一下,儘可能快點聯絡上千帆,他在市政府那邊好說話,要快點想辦法把這件事快點解決了。”

他現在最不敢想象的是,蘇晚現在會如何看他。

一路上各種各樣的念頭都在顧鋒寒腦海裡翻江倒海地糾纏,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麼事情?

還有昨天凌千帆的電話,蘇晚的病說是五年前己經手術成功了,可是……可是她受得住這一次的變故嗎?

到了警察局顧鋒寒才稍微靜下心來,幾個電話撥出去,馬上就得到答覆,要探視是可以的,不過嫌疑人目前正在和律師會面,所以需要稍等片刻。

律師?

他陡然沉不住氣地站起來,方非盡,對,一定是方非盡!這訊息傳得快,他知道的時候方非盡必然也知道了,方非盡在婺城呆了五年,總攢下些人脈關係,要探視一下蘇晚向來並不是難事。他摸著硬木沙發椅的扶手,咬牙切齒的問道:“是不是方非盡?” 警察局派來陪同的年輕警察愣了下下東不知道這個問題是否在可回答的範圍之列。顧鋒寒咕噥了一聲,忍不住在心底咒罵起來方非盡來……都是他一手搞出的好事!這最緊要的關頭他又跑出來做什麼?

不多時走廊上傳來一陣腳步聲,顧鋒寒正在門口附近,急不可耐地探出頭張望,不料竟見到方非盡和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朝這邊走來。方非盡看見他時皺了皺眉,似乎看見了什麼及骯髒的東西,眉心夾著一股難以掩飾的憎惡,遲疑片刻後朝身邊的中年男子叮囑了幾句,朝顧鋒寒走過來。

“顧總,又見面了。”

不等顧鋒寒搭理,他又冷笑著問了一句:“看來顧總完全忘記了我昨天說過些什麼?”

顧鋒寒霎時呆住,旋即回應道:“我犯不犯錯,和你有沒有機會,是兩碼事。”

方非盡瞼上泛起一絲冷笑,絲毫不顧忌眼下顧鋒寒還是他家的救命稻草,以極鄙薄的口氣嘲諷道:“今天到警察局來驗收成果的麼?不知道顧總對現在的局面是否滿意?”

顧鋒寒眯著眼,墨色的眼眸寒光湧動,方非盡臉上那掩飾不住的歡欣讓他覺得極其礙眼,口上忍不住尖刻起來:“真是不當家不知油鹽貴,方大少爺以為每次都能這麼幸運嗎?”

在這隱含的要挾面前,方非盡卻是毫不退卻。他臉上漾著極自信的笑容,似乎是剛剛把某種神往已久的寶物抓到手,一張臉笑得如花兒在春風裡綻放:“老實說,我很感謝顧總,因為你的冷血讓我收穫了很多。不過很可惜,我想象顧總這樣一個根本不知道感情為何物的人,永遠也體會不到這種快樂。”

顧鋒寒的手剛剛拽起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