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幾步開外站定,語氣中喜怒難辨。

葉榮歡不出聲。

她儘管跟他解釋,他也不會相信她。

何必呢?

“我們和崇杉他們一幫子人一起去爬山,崇杉要送他女朋友,我就順路送榮歡回來。”雲鳴不慌不忙地解釋道。

紀清河一笑,笑意不達眼底:“順路?鳴哥,伯母最近身體不太舒服,你好像這幾天都在家裡陪她吧,怎麼會順路?”

雲鳴面不改色,道:“要回我住的地方取點東西。”

“是嗎?”紀清河也不知信了沒有,像是不經意般又道:“你公司裡最近事情那麼多,你又要陪伯母,鳴哥你竟然還有閒心去爬山,還一出去就是一整天。”

雲鳴道:“事情太多,有些累,所以才想抽時間出去放鬆一下。”

紀清河的每一個問題,都被雲鳴不鹹不淡地擋了回來。

雲鳴一派坦蕩,沒有任何心虛心慌。

紀清河抿緊的唇角都帶著冷意。

兩人對視,都沉默不語,周圍的空氣彷彿都變得冰冷凝滯起來。

葉榮歡蹙眉,道:“鳴哥,謝謝你送我回來,我進去了。”

說完像是沒看見紀清河一樣,轉身就走了。

葉榮歡一離開,氣氛變得更加緊張。

雲鳴卻唇角帶笑,道:“清河最近好像很忙?忙得連陪榮歡的時間都沒有,否則我剛才就會打電話讓你去接她的。”

紀清河冷聲道:“鳴哥現在連‘弟妹’都不叫了?”

想到剛才看到的那一幕,紀清河頓時怒火中燒。

連在家門口都敢這麼明目張膽,那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這兩人又會是多麼親密?!

“我記得我之前說過,在我和她離婚之前,請離她遠一點!”

雲鳴笑,毫不退讓:“你說反悔就反悔,你問過我同意沒有?”

沒等紀清河說話,他又道:“你之前答應我,說我對她可以隨便‘玩玩’的事情,有跟她說過嗎?”

紀清河目光陡然變得冷銳。

雲鳴絲毫不懼,開口說道:“——我今天,都告訴她了。”

紀清河瞳孔驟然緊縮,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雲鳴笑了一下,說:“你猜她當時是什麼反應?”

話音剛落,紀清河的拳頭猝不及防砸了過來!

葉榮歡站在二樓的小花廳,看著大門外紀清河和雲鳴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

她眉頭狠狠皺起,看了一會兒,猶豫了一下,轉身下了樓。

紀清河和雲鳴出手都拳拳到肉,下手毫不留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仇人,不會有人認為兩人是十幾年的好兄弟。

打了一段時間,兩人默契地停了手,臉上都掛了彩。

面對面對峙。

紀清河抬手,慢條斯理地擦了一下唇角的血跡,冷聲道:“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以後離她遠一點。”

雲鳴淡淡道:“我也不是在和你開玩笑——我不會放棄她。”

“你——”

“清河。”雲鳴不疾不徐地道,“除了一個合法丈夫的身份,你還有什麼資格,來警告我?”

紀清河冷冷地笑:“就這個身份,還不足夠?”

“不夠。”雲鳴說,“當初答應我的人,是你,為了袁瑞可傷害她的人,是你,讓她難過讓她痛苦的人,也是你——你有什麼資格,說自己是她的丈夫?”

紀清河道:“真是抱歉,不管我對她怎麼樣,那都是我的事,不管我做了什麼,結婚證上她的旁邊,都是我的名字,這是不容辯駁的事實,你再不服,又能怎樣?我不和她離婚,你就算得到了她,也永遠只是她婚內出軌的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