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古怪?”

孟姣姣說道:“老魯說的是,就這麼辦!”

孟姣姣也笑道:“老魯頭真沒出息,只惦著這裡酒好菜好,可懂得如何憑樓攬勝?”

魯直說道:“娟娟姑娘又是‘水色雲氣”,又是“青蒼峰石’,竟也文皺皺的了,還說不會攬勝。不像我,只知道酒足飯飽,打架才了力氣。”

第二天午初光景,孟姣姣和孟娟娟、魯直又上了潯陽樓,吃喝完畢,三人三騎直往城南馳去。不一會便已出城十里,因見綠樹叢中一面酒旗斜斜挑出,知是往來行人歇腳打尖的地方,三人翻身下馬,要了個座頭先要碗茶吃。

這是一個三岔路口,地名叫做十里牌,離進山還有幾十裡。因在官道旁,進山或進城的行人都喜在這裡臨時歇息。綠楊蔭裡,三間茅寮,五、七間有頂無牆的遮蔭,總共也有十幾張桌子,可見生意也還不錯。孟姣姣對魯直說道:“你不妨要點酒菜,別讓店家說我們白佔了座頭。”

魯直會意,遂點了一壺酒兩樣家常菜,慢慢的吃著。孟姣姣喝了口茶,覺得這茶口味也還不惡,又叫店家給續了點水,這才環顧四周,想起了心事。

午時剛過,麗日當空,晴雲靉靆,惠風輕拂,滿目新綠。但眼前春景並未使孟姣姣心情舒暢起來。桌上飄落了幾朵飛絮,她這才注意到,這飛絮紛紛揚揚滿空中飄著。這彷彿是一剎那間的事,又彷彿這楊花原本空中早就飄揚,只是自己剛注意到。

春色三分,兩分塵土,一分流水。誰說的?蘇東坡。縈損柔腸,困酣嬌眼,說的是楊花還是人?也是。流水,塵土,是楊花墜落的地方,也是春消失的地方。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她的思緒也如楊花般在空中輕颺,心中的一點牽掛一點思念便在腦中瀰漫開來。她想起了生死未卜的言成霖:如果現在不是和娟娟、魯直而是和言公子相對喝茶,面對秀色可掬的匡廬……

孟姣姣正出神時,傳來孟娟娟的聲音:“小姐,哪來這麼多楊花?正像下雪一樣!呀,茶杯裡也落了幾朵了!”孟娟娟用嘴一吹,落在桌上的數十朵楊花又冉冉而起,飄搖起來。

三人尚未回到客棧,老遠的卻見客棧門口有人打架。

孟姣姣和孟娟娟、魯直下了馬,站一旁看了一看,見四個人分兩對正打得難解難分,還有一人手持一根鐵槳站一旁看著。用兩支判官筆對兩把短刀的那一對,年紀稍大一點,招式也甚老到,卻是持雙刀的佔了上風。持判官筆的已只有招架之功了,勉強遞出招去,又怕招式用老不及變招吃虧。看起來再有幾招,便得受傷落敗。另一對是一把短刀對霸王扇,持霸王扇的也還罷了,持短刀的招式遞出怎麼看都覺彆扭。孟姣姣說道:“拿短刀的,你那一刀用見風使舵截他手腕,再用順水推舟直剌小腹,持霸王扇的如何抵擋?你怎麼反剌他大腿?噢,你用的是蛾眉剌的招式!你是葛家老二,拿雙刀的一定是葛家老大了?我說怎麼看不順眼,你那蛾眉剌呢?”

葛家老二因霸王扇逼得甚緊,分不了心說話,而持扇的勉強佔了點上風,也不敢分心說話。卻聽持判官筆的說道:“他的蛾眉剌給言公子毀了!”

持判官筆的就說了這兩句話,被葛老大打得連連後退,眼見支援不住了,孟姣姣說道:“老魯,你把拿判官筆的換下來,我有話問他。”

黃河三鬼一走,小二才敢出來,把孟姣姣他們的三匹馬牽去槽上拴了,唐文勇是老江湖,見孟姣姣的說話氣度,自然不敢僭越,先請孟姣姣、孟娟娟、魯直進店,見孟姣姣坐下了,這才拱手說道:“多謝小姐解圍,我唐文勇本事不濟,運氣不錯,第一次與黃河三鬼交手,是言公子解的圍,這次是小姐你解的圍,唐某這裡有禮了。不知小姐貴姓,可肯見告?”說畢對孟姣姣又拱了拱手,對孟娟娟和魯直也拱了拱手。周吉見唐文勇如此,便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