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面色愈發了冷。

世上有很多女人不能惹,比如眼前金鳳凰。這個女人足夠狂,又足夠傲。更因有周志剛做後盾,無論說什麼,天下都少有人能不給她面子。但連城璧這一句話,一方模稜兩可到彷彿天下傳言皆是事實。但他又用蜚語來形容這些,又彷彿提醒她,一切皆不可信。

金鳳凰精緻的眉頭皺了起來。她正要開口反問連城璧,卻聽得周志剛溫和道:“夫人,為夫要的茶點,可準備了?”

周志剛說話一向是平穩無波的,但這一句話尾音微揚,他已有不悅。

金鳳凰便欠了欠身,嫣然道:“各位便且隨妾身來。”

此時正是未時三刻,五人在後花園亭中聊了片刻,便由著婢女們引著去客房先行歇息。

連城璧與蕭十一郎的房間是在隔壁,房中各有熱水與新衣,便是等他們沐浴。

蕭十一郎也不多說什麼,轉身進屋。

連城璧看著他的背影,微笑了笑,也便轉身入屋。

夜很快已深,酒席已盡。

白馬莊主周志剛確實很好客,亦更周到,所有人皆乘興而歸。

蕭十一郎是醉著被抬回客房的。婢女們給他擦了臉,給他蓋好了被子,才出屋子。

良久後,他忽然睜開眼,眸光湛然沒有絲毫醉意。而後他佈置了被窩,整個人就像一張紙一樣,軟軟貼著窗子,飄入連城璧的房中。

連城璧躺在床上,待人進房,輕輕笑了聲。

蕭十一郎忽然覺得自己這番所作所為,彷彿偷情一樣十分不純潔。

連城璧張開懷抱,待他躺倒床裡,便將他壓在身下,親吻了許久。

待放開始,兩人氣息皆有些凌亂。

蕭十一郎深吸幾口氣,才輕聲道:“今天之事,你都知道了什麼?”

連城璧一手探入蕭十一郎衣襟,在他腰側輕撫:“十一又知道些什麼?”

蕭十一郎止住連城璧的手,氣息不穩道:“這個周志剛,多年前也曾拜在四娘裙子下,迷四娘迷到非卿不娶。”

連城璧挑了挑眉,饒有興致看著他。

蕭十一郎又道:“可他現在看起來,已全然忘記了四娘。”

連城璧笑了笑,目光溫柔:“嗯。”

蕭十一郎道:“還有那個金鳳凰。第一面見你,就有意無意透露她與沈璧君關係。”

若非關係非同一般,又為何第一次見面便給連城璧這般難堪。

連城璧點了點頭,,目光繾綣如水:“是。”

蕭十一郎嘆了口氣:“還有那個霍英,不像是普通跑鏢的人。”

連城璧凝視著蕭十一郎,雙目微微眯了起來,但他的目光愈發灼灼,彷彿身下蕭十一郎已除盡了衣物:“……嗯。”

什麼結論都尚未得出,但蕭十一郎無奈發現,兩人相貼的身體,已有了反應。

他無奈圈住連城璧的頸子,抬首印上一吻。

但他的動作忽然停住了。

——房上有些微瓦片翻動聲音,漸漸消失。

連城璧與蕭十一郎對視一眼,飛快穿上衣物,躍上屋頂。

月光皎潔,視野開闊明亮。

但屋頂之上,卻空無一物。

冷風微拂,山莊青竹搖曳,發出細微的沙沙聲,間或還有貓尖細的喵喵聲。

兩人在月夜裡負手靜立片刻。驟然又像發現了什麼,朝山莊之外飛掠而去。

正文 消失之人(二)

前方之人片刻不停,輕功高的簡直不可思議。

抑或他高的並非輕功,對地形十分熟悉,夜間逃逸亦有幫助。

蕭十一郎已看出不對。

他停在樹枝上,月光之下黑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