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華軒分開眾人走過來,他看了看周圍毫無打鬥痕跡的現場,又拿出通訊令牌,發現令牌中完全沒有另外兩人的氣息。

彷彿,在這個空間裡消失了一樣。

奕華軒若有所思,說:「多半,是陣法。」

「什麼?」

「你們別忘了,西洱彌海摺疊著空間陣法。」奕華軒說,「雖然我們推斷今日地形不會變,但這終究只是猜測。西洱彌海衍化千萬年,不同陣法重疊,有可能會產生新的空間。他們兩人以及吞元獸,多半是正好趕上空間變化,被抽走了。」

這個說法放出來後,有許多人質疑:「怎麼會這樣巧?」

奕華軒無可奈何地攤了攤手,說:「那不然呢?只有這一個解釋。」

其他人只能閉嘴。葉梓楠聽到洛晗和凌清宵被空間抽走,也不知道該鬆口氣,還是該更加擔心。

如果他們被抽到不同空間還好,若是正好和吞元獸在一處……洛晗和凌清宵都有傷在身,遇上狂化的吞元獸,這可怎麼辦?

葉梓楠一顆心又是擔憂又是害怕,最後都化作一腔怒火,衝著凌重煜而去。葉梓楠在隊伍中向來是吊兒郎當的,他雖然比眾多仙族少年大了至少一輩,可是因為為人騷包,性格隨和,其他人並不把他當前輩看。現在葉梓楠突然沉下臉色,許多人竟然被懾住了。

葉梓楠看著抱著宿飲月打算悄悄離場的凌重煜,聲音冷的幾乎結冰:「凌大公子,留步。」

凌重煜被人叫住,身體頓了頓,轉過身時神態十分坦然:「不知葉世叔有何貴幹?」

葉梓楠冷笑一聲,說:「陣前出叛徒的事還沒有說完呢,你這是要去哪兒?」

「表妹為了保護我受了重傷,現在急需療傷。」凌重煜說完後微微停了一下,奇怪道,「葉世叔在說什麼叛徒?我聽不懂葉世叔的話。」

葉梓楠氣的都笑出來了:「聽不懂?那好,我說的再明確一些。我們剛剛都已經要收網了,為什麼困魔索會突然斷裂?剛才洛晗以一己之力對抗吞元獸時,為什麼其他索鏈突然斷裂了?」

「這我如何得知。」凌重煜一手背後,道,「我也想問,凌清宵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攻擊我,還連累了宿表妹。陣前攻擊同門,凌清宵的所作所為已足以被治罪了。」

「你!」葉梓楠暴怒,鄒季白不善爭辯,聽到這裡也忍不住說:「你不要血口噴人,這幾日凌清宵是什麼人,大家還不清楚嗎?他不會做沒有道理的事,他那時候突然出手,必然是事出有因。」

「他是事出有因,那你們對我發難做什麼?」凌重煜說,「我才是受害者,我僥倖沒有受傷,竟然還成了罪過?」

葉梓楠氣得呼吸都急促了,鄒季白是騶虞,他們族不喜歡說虛的,有什麼事喜歡直接擼袖子上。鄒季白扔下困魔索,立刻就要上前來和凌重煜幹仗,被周圍一群弟子攔住:「你冷靜!吞元獸還沒有捉到,我們豈能自亂陣腳?這裡不是衝動的地方。」

奕華軒打量著凌重煜,目光中亦有些許懷疑。一個隊伍中只能有一個領頭,凌清宵雖然話少,但是在隊伍中極有威信,從這個程度上說,奕華軒和凌清宵其實是競爭關係。

只不過凌清宵嫌麻煩,不想管人,而奕華軒又是天帝的嫡系後裔,才輪到奕華軒做全軍總指揮。奕華軒之前一直暗暗和凌清宵別著勁兒,但是在這個關頭,奕華軒反而相信凌清宵不會公報私仇。

凌清宵不是這樣的人。他最開始出手的時候奕華軒非常驚訝,但是隨後宿飲月為凌重煜擋住攻擊,緊接著對面的困魔索就斷了,當時奕華軒也隱約察覺到什麼。

只不過現在沒有證據,奕華軒身為領袖,不能在沒有定論前當著眾人的面表態。而且,奕華軒想不到凌重煜這樣做的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