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沉吟一下繼續說:“狙神按照小姐的吩咐隱匿在夕照山,距離他們兩人決戰之處差不多是一點五公里,這個距離上狙神從未失手,但今天有變數,小姐也知道,天亮時有風雨”

“你的意思是說我故意給他留一線生機了?”女孩手中與桌面輕碰,發出一聲脆響,舒展手掌,青瓷茶杯裂成碎片,女孩捏碎茶杯的手完好無損。老人忙彎腰,恭敬道:“小姐永遠是對的。”

女孩拿起桌上的方巾優雅擦抹著手上水漬,眺望蘇堤的一雙美眸溢位異樣神采。

冷清的蘇堤上,山雨欲來前的風吹拂著柳條,沙沙作響,郭凌飛孤身一人過了鐵瀾橋,比皇甫朝歌早到了約戰的地點,望了一眼漸漸發亮的東方,自嘲一笑,這麼多年來一直遇事沉穩,此時竟生出壓抑不住的衝動。

他摸出煙盒拔出一根菸,含在嘴上點燃,對著翻起波紋的湖面,吞吐了幾口煙霧,壓下了心頭那一絲焦躁,高手與高手之間的對決,勝負就在一念之間,不能有雜念,否則便是生與死的區別。

抽完一支菸,北面傳來輕微腳步聲,郭凌飛嘴角挑了挑,扭身看去,同樣是一個孤寂身影,由朦朧變得清晰,正是皇甫朝歌,手中的巨闕斜指著路面,一步一步接近郭凌飛。

“看來我遲到了。”皇甫朝歌距郭凌飛十米停住,巨闕劍鋒芒懾人,冷意森森。

“不是遲到了,是我來早了。”郭凌飛淡然一笑,亮出了龍鱗匕首。皇甫朝歌眯眼,點頭,道:“龍鱗傳世兇器”

《雄途》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六章 生死之戰(下)

蘇堤上,兩個相距十步對視的男人,兩人手中都是歐冶子打造的兵器,皇甫朝歌的名劍巨闕刃長三尺有三,柄長七寸,刃寬約五寸,劍身寬而厚,劍氣濛濛,微微一動,溜光四溢,清冷寒芒好似破劍而出。

歐冶子所鑄五劍之中巨闕最為鋒利,不折不扣的大劍,揮則劍氣縱橫無可匹敵,故有“天下之尊”的美譽。十歲上少林,師從一代高人釋武健的郭凌飛對名劍不陌生,識得這柄堪稱神器的兵刃。

寶劍佩英雅!

古時的寶劍配英雅比今時的豪車配帥哥“爺們”多了,開著名車的帥哥單單一個杭咐就氾濫成災,大多數名車是流水線生產出來,曠古名劍就那麼幾柄,名車與名劍沒可比性,帥哥與英雅更是相去太遠。

神兵利器常與威風八面的豪雄演繹氣吞山河的豪邁或是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太阿、龍泉、魚腸等名劍本身都有一段近乎神話的傳說,神兵與神話糾結不清流傳後世,不可否認無論哪個時代持有神兵利器的人莫不是一方梟雄。

“巨闕王者之列,今天有幸與巨闕一搏,我死也瞑目了。”郭凌飛坦然笑道,不張揚,不跋扈,嘴角泛起的笑意倒有幾分自信,手持王者之刮的是豪雄,與豪雄死戰的何嘗不是豪雄。

“你的龍鱗何嘗不是神兵利器,比巨闕兇名昭著多了,不過我以大搏小,有些佔便宜。”皇甫朝歌盯著那比起巨闕“瘦小”了太多的龍鱗,不敢生出小覷之心,他聽師父說過,龍鱗是歷代皇室凌遲武將王侯的兇器,千百年來沾染了太多人的鮮血。

“不存在誰佔誰的便宜,換個大家仇我未必用的順手。今天你確定咱們兩人只有一人走下蘇堤?”郭凌飛正色問,這是最後一次試探皇甫朝歌的決心,因為心底仍有一絲惺惺相惜。

“確定我不會留情,手握著巨閼來我就拋卻了一切,乾乾淨淨,只剩你面前的一人一劍。”皇甫朝歌傲然道,兩天前他把名下鉅額財富以遺囑的方式留個青青,等於隔斷了心中最後的牽掛,登上蘇堤那一刻,他已把親情、愛情、權勢、財富統統扔掉。

一個曾為權勢不擇手段攀爬的男人放得下一切世俗利益紅塵情愛,已再沒有任何情愫能牽扯羈絆心中那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