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放響箭通知我們,恐怕大寨主已經……”

“胡寨主,麻煩你通知其他寨主馬上趕來正廳這裡,我們一起給大寨主療傷。”

胡寨主領命告退。殷宜中傷重如此,林路遙痛心極了,眼淚一滴接一滴掉落在他身上。

“大寨主,你千萬不能死!路遙已經把夫人找回來了。你快醒醒,你快醒醒……”漸漸地,她泣不成聲。

不一會兒,其餘寨主紛紛趕到。林路遙用衣袖擦了擦眼淚,謂眾人道:“風寨主、陳寨主、繆寨主、唐寨主、徐寨主、万俟寨主,你們都來了。大寨主中毒極深,咱們得馬上運功為他逼毒。”

眾寨主二話不說,與林路遙一起圍成一圈坐下,然後扶起殷宜中,一人一掌,貼在他身上。但見各人齊運真氣,殷宜中頓時腰身一挺,接著黃豆般大的汗順著臉頰滑下。

黃晴川從旁窺視,衣服亦不禁被這股強大的氣息掠起。

林路遙運功之時,耐不住心中傷痛,兩行珠淚潸然而下。忽而雙目一閉,吐出一口鮮血。

胡寨主叫道:“少寨主不要分神,否則大寨主性命難保!”

黃晴川急了,擔心林路遙走火入魔,疾步上前一掌護在她背後,助她調整氣息。

眾人大驚,異口同聲道:“夫人,你回來了?”

黃晴川頓然莫名其妙。胡寨主道:“少寨主心神不定,不宜運功。請夫人馬上帶她離開。”

“哦,哦。”黃晴川佯裝答應,撤回真氣,扶林路遙離開。

路上,黃晴川心裡盤算著:現在是逃跑的最佳時機。可這姓林的丫頭受了傷,就這麼走了,豈不是見死不救?這有違江湖道義啊!反覆權衡之下,她決定先安置好林路遙再走。她回到殷宜中的書房,裡面剛好有鋪床,便扶林路遙躺下。

林路遙呻吟道:“姐姐,謝謝你剛才救了我一命。”

黃晴川苦笑一聲,道:“我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出手救你。”

“是啊,姐姐你也受了傷,還要鋌而走險,動用真氣為我護住心脈。”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我沒事,先前運功時不料分了神,才導致氣血逆行,休息一會就行了。”林路遙合上雙眼,靜靜調息。

書房裡是靜謐的,可黃晴川的內心卻無法平靜。她惦念著受傷的芳草妹妹,擔心著錦盒中下落不明的物件,還有那個——說到底也就過自己一命的無賴陸盛男。雖說心頭已無空餘之地,但黃晴川仍然留出一小寸地方,用來惦記著他的生死。

她起身,走到梅秀枝的畫像前:梅秀枝和自己太像了,從眉目到唇線,從臉形到髮膚,從神色到姿態,幾乎令人無法分辨。黃晴川一時感嘆不已,不由得伸手撫摸畫像上的人臉。忽然,她想起牆上的畫軸與錦盒中凹槽寬度幾近一致,於是偷偷將畫軸取下。又端來錦盒,開啟後將卷好的畫軸放入,果如所料,凹槽尺寸毫釐不爽。她順理成章認為:錦盒中的失物,很可能就是這根畫軸。

“姐姐真的很想要這幅畫麼?”

黃晴川嚇了一跳。

“林姑娘,你醒了?”

“我睡了一會兒,現在身體好些了。”

黃晴川的心怦怦直跳。儘管不敢肯定牆上的畫軸就是錦盒中的失物,但擺在眼前的事實,就是自己盜物未遂被人中途拆穿。頓時,她臉上又紅又熱。

“如果姐姐答應路遙一件事,那麼這幅畫像可以雙手奉上,作為對姐姐的答謝。”

“林姑娘的意思是……”

“當腥風寨的大寨主夫人!”

“什麼?”黃晴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我假扮梅秀枝?”

“不錯。姐姐或許覺得有點突兀,但路遙是有苦衷的。先前答應過姐姐,等你上山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