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蔽,星河兩匯即金湯。

林路遙亦提劍迎擊。利刃相接,火星四濺,這邊黃晴川急逆急轉,如鷹飲深澗,那邊林路遙或閃或退,似風過葦塘。

林路遙道:“姐姐請不要相逼。你已經脈受損,再鬥下去,只會吐血身亡。”

黃晴川哪肯罷休,回道:“是你強人所難在先!”

“路遙一心為姐姐設想,怎料姐姐毫不領情,那妹妹只好得罪了。”說罷,林路遙纖腰後拱,躲開黃晴川迎頭一劍,須臾間又將手掌往上一託,正好擊中黃晴川肘部。黃晴川力在劍尖,被林路遙藉此搶了空當,手中寶劍不慎脫落。未及反應過來,林路遙的劍尖已伸至喉嚨前面,兩者相距僅兩三寸。

“姐姐武功高強,如果不是有傷在身,路遙恐怕難以取勝。”

“你妄想要我跟你去腥風寨。”

“姐姐,我們殷寨主急於要見你,還是請你跟我去一趟吧。”

“我與殷寨主素昧平生,他何故要見我?”

“箇中緣故,到了腥風寨便知。”

“我寧死不從!”

“姐姐這又何苦呢?”

正說著,一陣急風朝林路遙襲來。林路遙連忙躲避,可肩膀處的衣服已被拉開一道口子。原來陸盛男手持樹枝代替銅杖,在她毫無防備時實施偷襲。林路遙手捂傷口,道:“你'奇/書/網…整。理'…提=。供'是什麼人,光天化日之下乘人不備從旁偷襲,算什麼男人大丈夫?”

陸盛男將樹枝舞了幾下,笑道:“現在是晚上,不算光天化日,所以儘管偷襲了你,我依然是男人大丈夫!”

“你……”林路遙氣憤難當,大喝一聲,直取陸盛男。兩人酣鬥幾十回合,不分勝負。但陸盛男手中畢竟是樹枝一根,許多招數使起來顯得疲軟無力。

“喂,姑娘!你用劍,我用枯枝,這樣打法對我太不公平了。”

林路遙收住劍,道:“那我給你兵器!”遂一腳將黃晴川的劍踢飛空中。陸盛男接過劍,搖搖頭道:“這種不值一文的劍,我是不會用的。”於是將劍拋回給黃晴川,自己拾起地上那根銅杖。

黃晴川罵道:“陸盛男,你這人囂張透頂了!”

陸盛男好不做作,驚訝地捂住嘴巴,道:“對啊,我差點忘記了,不能說話氣著你呀!”

黃晴川無奈至極,暗道:將來我傷愈之後,必定將這個惡賊碎屍萬段。

陸盛男拿穩兵器,清了清嗓門,謂林路遙道:“我休整完了,動手吧!”

林路遙當然求之不得。兩人越戰越勇,在林間四處飛竄,不一會兒竟銷聲匿跡。黃晴川想追上去看看,忽覺胸中氣悶,遂不敢妄動,坐下自行閉目調息。

第二回:殷寨主命懸蛛線,黃姑娘李代桃韁(一)

林路遙和陸盛男你追我趕,打得難分難解,不覺間殺到一道懸崖旁邊。林路遙暗暗吃驚:此人雖然其貌不揚,武功卻深不可測。他究竟是什麼人?另一頭,陸盛男亦驚詫不已,一邊打一邊盤算著怎樣才能從她手裡救出黃晴川。

當兩人武藝相當的時候,勝負的關鍵往往取決於誰的體力更勝一籌。兩人劍杖相接,迸出一串串流星,鬥了一百多個回合,林路遙的出招便開始呈現空當。陸盛男豈是等閒之輩?乘她閃失,避開劍鋒一杖打在她肩上,直使她後退幾步。陸盛男沒讓她有半分喘息的機會,轉瞬間已飛起一腳,將她踢倒。林路遙不甘示弱,爬起再戰。未及行近,陸盛男以銅杖直指她道:“小姑娘,勝負已分,何必如此執著?黃晴川的人我今天是要定的。”

“我呸,誰說勝負已分?”

“瞧!你左肩已經負傷,剛才又被我擊倒,居然還敢賴著說勝負未分?嘖嘖嘖,人要有自知之明啊!”

林路遙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