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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不是說了麼?我可是你的長輩,哪會有非分之想?實不相瞞,當年秀枝收下了殷宜中的冰鴛鴦,而拒絕了我的桃核鴛鴦,我一直耿耿於懷。直到現在,我仍想親自再將這對鴛鴦送到她手上。可惜伊人已歿,此舉盡然成空。後來見到黃姑娘,我便想到要將鴛鴦轉送於你,當是了卻一樁心事,並無其它意思!”
黃晴川皺眉道:“可是……它畢竟不屬於我,我又怎能收下呢?”
雲萊轉過視線望向遠方,徐徐說道:“如果不送給你,也許我會將它扔掉,不打算再儲存下去。你和秀枝長得這般相似,和她定然有著淵源。所以我覺得,你是世上唯一可以收下這份禮物的人!”
黃晴川暗知若然拒絕雲萊,他必定十分難過。幾經權衡後只好欣然收下。
雲萊吹起清亮的竹簫曲,像是在說:我不送了,路上保重!
黃晴川聽著這簫聲,心情更加沉重,但她不能回頭,因為她心裡清楚:偌大一個“情”字,哪是說忘卻就能忘卻!
雪很深,馬兒跑沒一會兒就累得氣喘吁吁。不只是馬,黃晴川也累了——不是身體覺得累,而是心覺得累。她一直在想:自己該回甄田古鎮,還是回西順鏢局?回西順鏢局,這本是她的初衷,反正已清楚畫軸的去向,全然可以回去交差。但芳草妹妹下落不明,一天沒找到她,一天也不得安心;此外,當天在山頭襲擊鏢局車駕的人是誰派來的,至今仍撲朔迷離,而且這段日子以來的所見所聞表明,清廷已盯上西順鏢局,隨時會對西順鏢局動手。徐康說過,腥風寨和鏢局之間有一條看不見的紐帶連繫著,回到殷宜中身邊,或許能瞭解更多的事情。可一想到林路遙這個可怕的人,就不禁心中一寒。她害怕那雙老在盯住自己且不懷好意的眼睛。
第十回:識得殷勤解花語,無從逗樂類蠅營(一)
“嗚兒喂——
倏然一夜入冬寒,四野茫茫行路難。
妹子緣何孤獨客,踉蹌形跡到雲端!
依呀哎呀喂——”
是誰清亮的歌聲,在蒼茫的大地上繚繞?好一首悅耳動聽的《竹枝詞》!黃晴川抬頭張望,只得一臉訝然:四周哪有人影?還不是皤然一片!
“喂——有人嗎?”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山野隨即傳來一陣笑聲,還有一段飄絮般的話:“川妹,雪野茫茫,你端的要投何處去?”
要是平時,黃晴川定已手按寶劍,隨時候鬥,可這會兒她聽出說話的是熟人,一時心頭湧起的既有驚喜,也有愧疚。
“你是陸盛男麼?”
“嘿嘿嘿……”
“我知道是你,你快點出來吧!”
“我才不幹呢!你有哪一次見到不是又罵又打的?”
黃晴川一聽,臉更紅了:“對不起,以前是我不對。可現在我向你道歉,你不現身就是你不對了!”她是個個性倔強的女子,在陸盛男面前哪會服輸,一句“對不起”明明說出口了'奇/書/網…整。理'…提=。供',也得立即抓回一點嘴頭便宜。
“那算了吧!我想你趕著去辦要緊事,雪地上佈滿獵人的陷阱,走路得小心,別連人帶馬摔進去。”
黃晴川急了:周遭盡是雪,兜兜轉轉半天,居然發現自己有點迷路。況且,要一個人趕路,說心裡不害怕絕對是騙人的。好不容易遇上相熟的陸盛男,沒想他這回一點男子漢風度都沒有。她撅起嘴巴道:“放你的心,本姑娘有長眼睛的!”一夾馬肚子,繼續趕路,就是不信朝著一個方向走,會見不到一處村莊。
路直路彎,往往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路沒有止盡。翻過一座山頭,馬乾脆停下不走了。可憐的它,眉龐全是冰雪,眼睛也凍得只能半睜。
“駕——”黃晴川還想驅使它,可這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