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我想多了。”

若是想多了,怎麼轉瞬的功夫,那個僕婦就不見了人影?

蕭瀝只覺得那個僕婦看起來有些眼熟。

說話間,顧妍起了身,讓人把點心都收拾了,又差人將桂花酒收起來,帶他往內院去,“伊人在舅母那裡,你回來了應該還沒見過她吧?”

蕭瀝默然。

在他去關中期間發生了不少事。太皇太后病逝,平昌候府垮臺,蕭泓受傷險成廢人,顧修之被髮配遼東……

他雖然不在京都,卻並不代表他不清楚這些。

太皇太后年紀大了,早前便有過險死還生的經歷,他們有了心理準備,並非難以接受。蕭泓自作自受,連鎮國公都擱置一旁不予理會,畢竟是二叔唯一的骨血,打不得罵不得,罰了他閉門思過冷靜反省。

可顧修之被髮配遼東,顧妍又是用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的?

蕭瀝想從她的神色上找出一些不同來。

毫無破綻。

任由顧妍帶他去了內院,他先去拜訪了柳建文。與他下了局棋,又順便去精舍找蕭若伊。

沒看到明夫人,倒是見著了顧衡之。

蕭若伊甩了個香囊給他,“看你的都舊了,掛著出去也不嫌寒磣!”

顧衡之訥訥低頭看了眼。

繡了垂絲海棠的香囊灰撲撲的,著實老舊了。

這還是幾年前顧妍給他繡的,那時候大冬天,他身子弱出不去門,又想見垂絲海棠,所以顧妍特地給他繡了個。

這幾年已經很少佩戴。可還是老了舊了。湊近去聞,香味都所剩無幾。

顧衡之喃喃說:“我覺得挺好的。”又比對了一下蕭若伊給他的,繡工明顯都不在一個等級上。

好醜……

顧衡之在心裡默默加了句。

蕭若伊扯扯嘴角,臉色鐵青:“我聽見了。”

這個豬頭!

根本就說出來了好嗎?

還嫌棄她繡的醜!

蕭若伊伸手就要去搶回來。顧衡之趕忙背到身後。“送出去的東西哪裡還能要回去。這是我的!”

“本姑娘還就樂意了,你管得著?”

顧衡之左躲右閃,身形靈活。奈何小辮子被一抓,只能乖乖被拉回來。蕭若伊開始掰開他的手指拿香囊。

顧衡之扯著嗓子就喊:“救命啊!搶劫啦!”

“來人啊,搶劫啦!搶劫啦!”

蕭若伊:“……”

“別嚎了!”

她鬆開手,整了整衣襟,送他一個白眼,“你也不嫌丟人!”

顧衡之嘿嘿直笑,拿起香囊湊到鼻尖聞了聞。

雖然繡工不怎麼樣,可這香味,卻十分沁人心脾。

他趕忙放進懷裡收起來,傻笑道:“謝謝啊。”

蕭若伊“嗤”一聲,轉過頭的一瞬又忍不住彎起嘴角,只是上翹的弧度在看見院中站著的那個人時,僵在半途。

“蕭大哥!”

顧衡之蹦躂著跑過去,“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蕭瀝失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長高了。”

顧衡之立即挺身抬頭,拍著胸脯道:“當然,再過不久就能和您比肩了。”

“得了,你先高過我再說吧。”蕭若伊懶懶地說,往他身邊一站,顧衡之比她還矮了個天靈蓋。

他乾脆踮起腳尖比劃:“你看,這不就比你高了?”

“幼稚!”

互相逗趣的兩個人樂此不疲,蕭瀝神色輕鬆地看著他們。

原先因為久別而產生的那一點點陌生感,這個時候似乎煙消雲散了。

蕭瀝帶著蕭若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