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還是馬家執掌天德軍,對他們來說並無兩樣。馬躍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嗎?他的使者恐怕已經趕往豐州和振武軍了吧。”

王峰道:“似老師這麼說,學生只好與城共存亡了。”

梁彥穀道:“其實還有一條路,只是怕公子不願意。”

王峰聽到有路可走,頓時兩眼放光,急問道:“老師快教我。”

梁彥谷一字一頓道:“與白水狐結盟。”

王峰倒吸一口涼氣,緊鎖眉頭一言不發。梁彥谷見他猶豫不決,心中便有些著急,大聲說道:“白水狐與馬躍不同。白水狐是條餓狗,闖到家裡來不過是找些吃食,填飽了肚子他便走了,若是主動去喂他,還可以拿來驅使。而馬躍卻是一條吃人不吐骨頭的狼,除非你讓他把身上的肉啃光,否則他是不會罷休的。”

王峰思忖良久,不放心地問:“可他只有四千人馬,能退的了馬躍嗎?”

梁彥谷笑道:“他一人固然不行,但若加上三公子和城裡的兵馬,還退不了馬兒嗎?”王峰聞言大喜,王麟終究是個老實的人,生死存亡之際,他必會站在自己一邊。三路大軍一萬五千人,自然可以與馬躍一戰。

想到這,王峰興奮地說道:“就請老師儘快與白水狐接洽。至於許他多少金銀玉帛,老師酌情處理吧。”

第26章 敗亡之道

王麟覺得呼延谷自己丟的實在有些窩囊。

因為領軍糧排隊的問題兩夥軍卒毆鬥起來,本來打架鬥毆是軍中最常見不過的事,都是血氣方剛、激情似火的年齡,整天窩在一起,不擦出點火花那還叫男人嗎?因此對軍卒私下打架鬥毆,王麟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這次的架打得有點離譜,先是領糧的兩夥人互毆,不久就發展到兩隊人馬對攻,再往後就是兩旅,最後甚至各自所在團的校尉都捋胳膊上陣了。

駐守呼延谷的這支軍隊很特殊,既不屬於勢力雄厚的天德前軍,也不隸屬專收老弱病殘的天德後軍,與氣焰熏天的牙軍更是無緣。他們原是駐守豐州三城的巡防營,巡防營屬於二線部隊,糧餉很低,士卒大都由本地富家子弟充任。

孟楚領豐州後,忠於王謙計程車紳豪富便遷往中受降城,三個巡防營便也隨之西遷,先是安置在牟那山和大銅川一帶。因為軍餉不足,士卒常三五成群出外搶掠,當地百姓叫苦連天,聯名告到牙署。不得已,王謙只得將呼延谷的牙軍撤回城中,調三營駐守呼延谷。

呼延谷四面是山,各營的少爺兵們無處可尋樂子,閒得無事就拿自己人練上了。就在各營打的不亦樂乎時,白水狐的一支百人小隊攀過陡峭的山壁,繞到北關後突然發動了攻擊。北關守軍原本有一個團兩百人,因為要打架,校尉便抽走了三個隊只剩下五十餘人。白水狐派出的這支小隊都是以一當十的軍中精銳,守軍又是猝然遭襲,焉能不敗?

正在鬥毆的天德軍士卒突然見到北關城頭燃起狼煙,莫不目瞪口呆。等到緩過神來各自回營拿武器時,白水狐的騎兵已經衝過北關殺了進來。眾軍猝不及防紛紛潰敗。呼延谷就這樣稀裡糊塗地丟了。

王麟又氣又惱又羞,退守回樂寨後便打算嚴懲挑頭打架之人,王增勸道:“如今大敗之後人心不穩,這會兒要是再去揪拿他們,保不準會生變亂。”王麟道:“難不成就這樣算了嗎?”王增道:“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三哥要當面說清再也不追究。但這軍紀卻是要整飭一番,咱們把話都說到前頭,危機關頭誰要是存心壞咱們的事,可別怪咱們不留情面。”王麟納其議,駐兵回樂寨,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