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綰綰的生母,她沒了,就算綰綰沒有記在她的名下,也不能參加今年的選秀了。而且,還能順道壞了綰綰和安卉之間的母女情誼,真真兒是算計得極到位。”

雖然對綰綰很有信心,但是她到底不是安卉親生的,而且她和七姨娘之間的感情也很不錯。如果安卉不曾注意到七姨娘是他殺,讓這一切以自殺落幕的話,再加上有人故意在綰綰面前說安卉不容人,時間久了,或許綰綰真的會和安卉之間生出生母嫌隙。

謊言重複千遍等於真理,這句話,賈赦並不曾聽過,但是裡面的道理他卻是再明白也不過的了。

不過,其實算計安卉只是附帶的,老太太最大的目的,還是不希望綰綰參加選秀。綰綰記在安卉的名下,身世好,樣貌好,性格也很好,若是進了宮,成了娘娘什麼的,賈赦這一支就真的是不可超越了。

老太太只想著如果是她,必定會讓女兒進宮,卻不知道,其實賈赦和安卉都是不願意綰綰進宮的。這,就是所謂的以己度人。可笑的她,竟然這樣自己嚇自己,以至於犯下了天下難容的大錯。

“其實,您不止想要一箭雙鵰那麼簡單,您特意選了這麼好的日子,是把我也算計進去了!”賈赦微笑著搖頭,“只可惜,您到底算錯了一點。我,並不忌諱大年初一死人。說起來,我的名聲,拜您所賜,也已經那樣了。相信我的人,不會因為這件事兒反過來疑我。不相信我的人,有沒有這件事兒都是不信我,多一件和少一件對我來說,真心沒什麼區別。”

說這話的樣子,完全是一副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的態度。

老太太的心緊了一下,面上卻還是一副很迷茫的樣子,“你究竟在說什麼?我怎麼什麼都聽不懂?”

“明人面前何必說暗話呢?”賈赦輕笑,“您這樣,真真兒的沒意思!我還想著,有了您,我以後的日子一定會非常精彩呢!難道,您竟然要讓我失望嗎?”

老太太微微蹙眉,顯得有幾分不耐煩,“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如果你大半夜的是要說這個的話,就請你回罷!”

賈赦抬眸,直直的看著老太太,一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閃閃發亮,卻又深沉的看不出半點情緒,過了好半晌,直到看到老太太的手微微發抖,賈赦這才搖頭,失望的起身,“您這樣真的很沒意思!其實,我真的想要和您正正試試,好好的鬥上一場呢!請不要辜負我的期待!”

說罷,也不待老太太回答,轉身便走,直走到門口,挑開了厚重的門簾子,讓冰冷的風吹了進來,賈赦這才開口,聲音,格外的低沉,“希望,您今晚做個好夢!”

老太太不由得打了個冷噤,也不知是因為這寒風,還是因為賈赦陰森的聲音。

“對了,我差點往說了,既然我們綰綰不能參加選秀,薛家的那個姑娘也就別去了。綰綰總是一個人,也怪無聊的,留下來陪綰綰玩兒罷!”在這樣暗黑的夜裡,伴隨著賈赦離開的腳步聲,冷風還送來了賈赦低低的笑聲,感覺上讓人忍不住不寒而慄。

賈赦一句簡單的話,薛寶釵的什麼青雲之志,都稱為一場笑話了。這薛蟠是犯了事了的,薛寶釵身上有汙點,賈赦只要在給綰綰報請下一次選秀時隨便提那麼一耳朵,薛寶釵就可以歇了。說起來,這就是權勢最誘人的地方罷。很多時候,只是簡單的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便可以影響一個人的一生。

或許是因為這樣的氣氛,或許是因為心虛,總而言之老太太並不能擁有一個好夢。相反的,她再也睡不著了。心,好似被油煎似的,有一種難言的燒灼感。

她不知道賈赦突然來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真的掌握了什麼證據不成?不!應該不會的!他應該只是在故意詐她!

如果有證據的話,他就不會來說這些廢話了,他一定會把她送到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