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驚訝地朝那桌看了一眼,轉回頭又笑道:“去年有一個復讀班的男同學考上清華,他在考試前經常到我這裡來吃飯,燒雞公營養,對學習有幫助。”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名片,道:“你們讀書費腦子,吃點燒雞公有營養。這是我的名片,以後要吃燒雞公,提前給我打電話,我給你們慢火煨,來了就可以吃。”

在靜州,名片還是高階人士才用的東西,晏琳誇了一句:“廖老闆挺有頭腦,曉得做名片。”

“附庸風雅,別見笑,以後同學聚會就到我這來吃。”胖老闆與晏琳聊了幾句,拿著名片來到王橋那一桌,道,“剛才我按照你的要求做燒雞公,你們班上那位女同學嫌我厚此薄彼。這是我的名片,下回要吃飯,我一定優惠。”

王橋接過名片,隨口應承著。廖老闆聊了幾句,見有新客人走進,便拿著名片去接待新客人。

王曉並不敢完全相信餐館食品,她與逝去的丈夫李湘銀感情深厚,肚中孩子是其唯一安慰,因此她比一般孕婦更注重飲食,甚至達到潔癖的地步。她要了一杯白開水,雞塊都在白開水中洗一遍,這才入口。這種吃法少了鮮美滋味,可是在心理上覺得安全。

紅旗廠幾個年輕人風捲殘雲般結束戰鬥,經過餐廳大門時,晏琳對送到門口的廖老闆道:“下回我們來吃,你要親自下廚哈。”

廖老闆笑眯眯地捧著胖肚子,道:“要得,要得,老顧客我就親自下廚。”

五人說說笑笑走回東側門。還未到上課時間,晏琳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回寢室休息。從滿是綠樹的空間走進人擠人床靠床的寢室,一股難以名狀的味道撲面而來,讓她禁不住掩鼻而出。

女生宿舍與男生宿舍都是教室改作的寢室,二十二張高低床,四十四個學生。女生們更重視保護隱私,大部分掛有蚊帳,床邊還擺了些檔次不高的化妝品。各類化妝品混合在體味裡,在密不透風的環境裡,別有一番複雜滋味。

晏琳從小被爸媽詡為“狗鼻子”,對味道格外敏感,她站到走道上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一輛小車開進東側門。

紅旗廠級別為正廳級,與靜州市是同一個級別。廠裡有一個小車班專門供廠裡幾個頭頭使用。在缺少汽車的時代,小車班班長雖然是一個小小芝麻官,可是在知識分子集中的地方有很多高階工程師,小車班班長卻只有一個。按照稀缺原理,小車班班長的實際地位往往高過工程師。更何況大多數工程師並不能直接服務於領導,小車班班長則不同,天天在領導眼前晃,是領導身邊人。

晏琳在讀初中時對小車班班長有著深刻記憶和厭惡。那時她的父親晏定康還是一分廠工程師,突發急病,虛弱得難以呼吸,要到省一院住院治療。廠領導見晏定康病情嚴重,同意用小車將其送到山南省第一人民醫院。母親肖秀雅知道小車班班長在廠裡的地位,在用車前,將小車班班長和小車駕駛員請到家中,買了魚肉,準備好山南特曲和紅塔山香菸。吃飯時,在母親的要求下,晏琳端著酒杯輪番給小車班班長和駕駛員敬酒。小車班班長叼著火柴棍的嘴長在如爛茄子一般的臉上,讓她產生想吐的感覺。

一頓酒肉之後,小車班班長和駕駛員態度便好轉了,接送都很賣力。晏定康在省一院治療很順利,病好不久,當了車間副主任。

有了這種經歷,晏琳看到王橋走下小車,頗為吃驚,暗自對紅星廠王橋產生了興趣。

(第四章)

第五章第二輛小車

寫在後面的話:每天有一章,皆在上午十一點左右。如有變動,臨時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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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橋在宿舍樓停下,道:“姐,你別上樓了,樓上味道不好聞,別燻著小侄兒。”

“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