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僧辯的弟弟王僧智、王僧愔聞訊,連夜棄了吳郡,逃奔齊國,於是吳郡也平定。

處理完烏程收降事務,安撫好百姓,陳蒨已是忙了一天一夜,感到十分疲憊,準備回寢閣休息,走進三堂,看到韓子高正坐在珊瑚樹下,他雙手扶著下頜,抬眼望著珊瑚樹,一動不動,似乎看呆了。

那人一身白衣儒裙配上熠熠生輝的火紅珊瑚樹,這場景簡直美得無法形容。

“你不躺床上睡覺,在這發什麼呆?”陳蒨道。

“哦,將軍回來了啊!”韓子高轉臉看向陳蒨,笑了起來,嘴角浮現一對梨渦。

陳蒨上前摸著韓子高黑亮的髮髻,愛憐道:“你傷剛好一些,不能吹風,你喜歡這珊瑚樹,我便把它送你了,搬到你床邊上,天天躺著看,如何?”

韓子高又笑起來:“將軍真是大方,不過這珊瑚樹太大,我怕哪天倒下來砸到我的頭。”

陳蒨搖頭道:“你說這話,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所謂樹大招風!這可不是個吉物。”韓子高道:“不如……將軍先前違令抗旨,得罪了司空,不如把這珊瑚樹送給司空。”

“既不是吉物,怎能送給叔父呢。”陳蒨笑道:“況且我叔父不好金銀珠寶這些奢侈物件,不如送他兵器駿馬,比如你的明月。”

“哦……“韓子高吱唔了一聲,道:“那把明月送給司空吧!”

“你倒是捨得,可是你願意,明月可不願意呢,我叔父騎不了它,要不然也不會給你撿了個大便宜。”陳蒨道:“這珊瑚樹,你確定不要了?”

韓子高道:“嗯。”

“那就充做軍餉了。”陳蒨道:“子高,你再好好看看這珊瑚樹,看一眼,少一眼。”

韓子高笑道:“看累了,不看了,睏覺去。”

陳蒨微微一笑,抽出腰中佩刀,砍向珊瑚樹,幾刀過去,珊瑚樹斷成十幾段,掉落一地。

突如其來的毀滅,韓子高、跟在陳蒨身後的駱牙及護衛三堂的侍衛們都驚得懵掉了。

“將軍,您在做什麼啊?”駱牙心疼得跺腳。

“您跟珊瑚有仇嗎,好好地發什麼神經?”韓子高嘴巴張得多大,不解地問。

陳蒨收刀入鞘,笑道:“你們就不想想,這麼大的珊瑚樹,價值連城,誰能買得起,砍成小的,才好有買家呀!”

眾人恍然大悟,陳蒨指著地上一棵最大的,對韓子高道:“這個送你,你不要拒絕了。”然後命駱牙收拾砍斷的珊瑚送去府庫。

陳蒨道:“本來仗打完想讓你回趟山陰,看看兩位大人,可是會稽尚在王黨手中,你回去我不放心啊,等打下了會稽,你就可以天天看到爺孃了。”

韓子高皺了皺眉:“還要討伐張彪嗎?”

陳蒨點了點頭:“叔父雖未下令,但遲早會與他開戰。”

韓子高拱手道:“我有個請求,希望阿兄能答應。”

“你只管說,有什麼我不能答應的?”陳蒨道。

韓子高道:“張彪於我有恩,當初侯景軍隊攻陷山陰時,他曾救過我的命,我希望阿兄勸降他,他與杜龕不一樣,是個好人。”

陳蒨點了點頭道:“好人?在子高眼裡有多少好人啊?張彪山匪出身,雖做到大州刺史,骨子裡的痞氣未除,這人野得很,而且還是一根筋,因為王僧辯器重他委以重任,他便忠心耿耿地為王僧辯賣命,叔父誅殺王僧辯後,發了三道招安詔書給他,可他不肯歸附啊,我的勸降書也是無用。”

韓子高道:“不試試怎麼知道,我去做說客,阿兄寫封勸降書,我親自去送,定能說服他歸降,這樣不費一兵一卒就可平定會稽。”

“你?……寫勸降書簡單,你的傷經不起顛簸,此事容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