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麼可能折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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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出乎我的意料,在宇文的力氣下,那椅子把手和支架相連的地方“啪”的一聲斷開,是了,這椅子是宇文做的,他心思之細,恐怕早在行動前就觀察好要從哪個環節下手了。

而此時,瘋子已經衝到了宇文身後,宇文舉著鋒利的竹片起身相應。可內力盡失的宇文哪裡是瘋子的對手,一擊不中,眼見著手中的東西被擊飛,瘋子卡住他的脖子,宇文反手阻擋。我奮力向他們跑過去,宇文和瘋子扭作一團,兩人角力間,瘋子忽然伸腿超著我踢過來,這一腳要換在原來我肯定能躲開,可是現在全身都沒了力氣,腳步收不住,心中嘆了口氣,真是自己撞到人家刀口上。

腰上一疼,眼前的景物飛轉,我覺得身子輕了一下,隨即是重重的疼。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被踹飛到一丈開外,毫無形象的跌倒在地,連原本儘可遮身的舊袍子都凌亂的散在了身下。罷了,最多也就是這樣而已了。

“犀兒!”宇文大叫一聲,我回頭,他絕望的看著我,眼神盯我身邊的某個地方。我順著他的視線向下看,尖銳的竹片從下向上從手臂間斜斜的穿了過來,殷紅的血緩緩瀰漫出來。忽然覺得,這隻手真是不走運。

因為顧及到我,宇文分神以後被瘋子一掌打倒,已經殘缺的竹椅被壓得碎成幾塊,他奮不顧身的衝過來,瘋子連腳都沒動,稍稍側身,宇文就失力跌倒在我身邊。他抬起頭來看了看我,又掙扎著伸手幫我拉衣服,我握住他的手,臉上說不出是笑還是哭,說道,“宇文,不用了。”

宇文的背後插著一截長長的竹片,赤裸的身子沒有任何可以遮擋的地方,就直挺挺的趴在我的身邊。

我手也不敢抬,只是用沒有受傷的手握著他的手,他的身下也漸漸的浮起了血跡。

我抬起頭看著瘋子,攢了攢力氣說,“這下,你滿……意……了嗎?”聲音如此的低,連我自己都快聽不到了。

瘋子的臉滿是驚訝,手捂著鼻子厭惡的看著我,“是你自己想死,如果你求我,我可以救你。”

“我……不稀罕。”說出這幾個字以後就沒有力氣了,我看了看宇文,他的臉色很不好,蒼白的臉上卻又升起了兩團緋紅。雖然緊閉著眼睛一聲不吭,可是顫抖的睫毛卻出賣了他的痛苦。我想著那竹片正插在他的曲桓|穴,如果我拔出,他會不會死的沒那麼痛苦?

“宇文?”我輕聲叫了他一聲,在記憶裡面,好像還沒有這麼溫柔的跟他說過什麼話,他睜開眼睛看著我,極認真的看著,我的力氣不夠了,聲音很小,“我拔了?”

他合了閤眼簾表示贊成,隨後眼睛輕輕的眯了眯,像是朝我笑一樣。好奇怪啊,怎麼原來沒有發現,宇文竟是一個這麼孩子氣的男人呢?是了,我被他的外表矇蔽了,以為他很冷漠,其實他只是想保護我。

對不起,宇文。如果有來生,請你不要再這麼沈默。

我伸出左手握住那塊竹板,觸手間清涼溫潤,打磨的很好,這是我剛剛到平頂涯的時候宇文幫我做的,聽說這是最硬的竹子,扎到身體裡一定很疼的。

一滴眼淚滑了下來,我握住那塊竹片,使勁全力一拔。身體的力量超乎尋常的爆發出來,我只覺得有漫天的血迎面撲來,手腕上那個傷口一熱,血急速的從傷口噴射出去。

“通通通”一陣模糊的聲音從窗外傳來,我耳朵裡響的厲害,只覺得那聲音忽大忽小,隨後就是!的一聲,大門被從外開,我心中暗暗心疼那扇門,宇文好不容易做的,這麼輕易就被踹碎了。

“哥!”那瘋子忽然喊道,聲音裡滿是撒嬌的意味。

“啪”!一聲脆響之後,一個人跑了過來。

“犀兒,是我,你不要睡。”

是青巖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