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可以!”

夥計的聲音變得亢奮起來,“本店拿手好菜有幾十種之多,山珍水味,雞鴨魚肉,樣樣齊全,不知幾位貴客喜歡什麼口味?”

“隨便。上十幾樣最好的。”

楊元慶隨口吩咐一聲。程咬金連忙介面道:“有沒有糧食酒?”

自河北開戰以來,他喝的酒全是果酒,著實喝膩了。他想喝點糧食酒,他剛說完,裴青松卻在下面輕輕踢了他一下。程咬金猛地想起,楊元慶早下過令,大隋境內嚴禁用糧食釀酒,違令者斬,程咬金一下子醒悟過來,自己這不是害人嗎?

他連忙改口,“沒有糧食酒,果酒也行!”

夥計有些為難道:“朝廷有禁令,嚴禁用糧食釀酒。抓到就殺頭,現在沒有人敢用糧食釀酒,小店只有果酒。不過地窖裡還有幾瓶從前留下的米酒。價錢很貴,要一兩銀子一瓶。”

程咬金膽怯地看了一眼楊元慶。楊元慶微微點頭,他立刻像猴子般地叫喊起來,“老子有的是銀子,快去拿,拿三瓶酒來!”

店夥計喜不自勝,飛奔而去,楊元慶這才用扇子對程咬金點一點笑道:“你小子今天居然肯破財請客,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我先講好,你別以為請吃一頓飯,就能拍我的馬屁。”

饒是楊元慶瞭解程咬金,但他還是猜不到程咬金此時的心思,拍長官的馬屁固然是有那麼一點兒,但並不是他請客的真正原因。

真正原因是為了給娘子一個交代,萬一娘子知道自己得了羅士信五百兩銀子,追問起來,他就可以說,銀子都用來請總管吃飯了,那樣娘子非但不會罵他,還會贊他懂得人情世故。

所以程咬金今天才破天荒掏錢請客,他欠欠身,無比誠懇地說:“從仁壽四年認識總管,總管一直對我關照有加,這次抓住淵太祚得了賞銀,我理當請總管吃飯,以報答總管昔日的恩情。”

楊元慶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自己以前對他那般照顧,給他錢都不知有多少,他花了五兩銀子請自己吃一頓飯,這就算報答了嗎?

不過他也知道,想讓程咬金掏錢請客,簡直比殺他還要命,這恐怕是他平生第一次,已經很不錯了。

楊元慶笑著點點頭,“好!那我就領你的人情。”

這時,兩個夥計端了酒菜上來,程咬金連忙搶著給楊元慶斟酒,他在外闖蕩多年,這種人情世故要比裴青松這種書呆子不知強過多少倍。

雖然楊元慶笑著說不準他拍馬屁,但程咬金卻知道,沒有誰不喜歡被別人奉承,尤其這種私下場合,是和總管搞好個人的天賜良機,他怎麼能不抓住,他心中對裴青松的清高充滿了鄙夷,這個書呆子!

這時,一個尖利的女人聲音從三樓傳來,語氣裡充滿了憤怒,“要老孃說多少遍,你們兩個懶鬼,三樓這幾座的客人都走了快半個時辰,怎麼還不來收拾?”

兩個夥計無奈答應道:“來了,來了,哎呀!東主別生氣,我們也在忙呢!”

兩名夥計只得分一人上去收拾,楊元慶卻微微一怔,這女人的聲音怎麼有點耳熟。

程咬金和裴青松的酒杯也同時放慢了,他們也覺得這女人聲音有點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

這時,樓梯聲響,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婦人從樓下下來,穿一條洗得發白的細布長裙,袖子挽起,雙手叉在腰上,身體有點發胖,腰粗得跟水桶一般,長著一對粗眉毛,嘴唇稍薄,顴骨高高聳起,給人一種尖利刻薄的形象,楊元慶看見了她,一下子愣住了。

婦人從三樓下來,一名夥計連忙向她施禮,“東主!”

婦人重重哼了一聲,“還不快去收拾!”

她目光一轉,正好看見了楊元慶,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旁邊程咬金見她這副摸樣,咧了咧嘴,痛苦地低下了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