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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奈何答應了。
太守周元帶著兩名隨從,騎馬來到了豐州軍營,此時兩萬騎兵已經在城外紮下了大營,一頂頂大帳矗立在荒原之上,足有數千頂大帳之多。
周元被士兵帶到中軍大帳,楊元慶拱手笑道:“周太守,幾年不見,有沒有再娶幾房小妾?”
周元在鹽川郡做了十年太守,楊元慶也在豐州從軍十幾年,他們自然是認識,楊元慶的一句玩笑話頓時讓周元心中輕鬆下來,他也拱手還禮笑道:“去年又娶了一房匈奴族小妾,以後就不想娶了,實在是有點應付不過來。”
兩人會意一笑,走進大帳,分賓主落座,楊元慶不等他先開口,便笑道:“糧食會從水運過來,晚兩三天,太守不用擔心。”
從豐州走黃河到靈武郡,再轉支流鹽川水,便可直接抵達縣城,周元頓時放心了,他又問道:“劉迦論的軍隊主力在延安郡,楊總管還要去延安郡剿匪嗎?”
“剿匪問題不大,這個我有計劃,今天把周太守請來,是想商量以後的防禦,我打算在鹽川郡築城,並駐兵三千,協助周太守防禦匪患。”
周元一下子愣住了,他怎麼也想不到,楊元慶是為了守衛礦山。
。。。。。。。
豐州軍目標之一的紅鐵山便是位於鹽川郡的西部,距離縣城五十里,北方數里外便是鹽川水,水流平緩,可以行五百石的大船,從前這裡設有礦監,大量開採鐵礦山上船,礦船便從鹽川水進入黃河,運到靈武郡冶煉。
如果楊元慶佔領礦山,他的運礦船隻進入黃河後北上,便可以直接抵達五原郡,交通非常便利,更重要是靈武郡太守韋嗣雲便是當年豐州總管府長史,他一般不會阻攔豐州礦船。
這座礦山在半年前被奴賊白瑜娑的軍隊佔領,但兩個月前,延安郡鬍匪劉迦論為了奪取礦山,派三萬大軍在礦山北面的鹽川水沿岸與白瑜娑的軍隊爆發了大戰,最後以白瑜娑的軍隊敗退而告終。
劉迦論佔領了礦山,但數千採礦奴隸早已趁兩軍大戰逃亡一空,劉迦論無奈,只得從延安郡和弘化郡強行驅趕一萬民夫前來採礦,又留下三千駐軍監視。
但劉迦論又面臨另一個難題,那就是怎麼把礦石運到延安郡,這裡沒有直通河流,唯一的辦法便是用畜力來運輸,用一萬匹馬託運,每匹馬負重百斤,一次便可運送百萬斤鐵礦,因此需要積攢到一定量後才能統一運輸。
兩個月時間,已經開採了數百萬斤鐵礦石,堆放在幾座巨大而簡陋的倉棚中,也就是這些天,劉迦論就要派大隊馬匹前來運礦。
此時已是九月下旬的深秋時節,早晚格外寒冷,入夜,一輪半圓的明月從倉棚後面升起,清冷的銀輝灑滿了紅鐵山,黑黝黝的山影籠罩著山腳下的勞工大營和一片軍營,勞累一天的民夫們睏乏地熟睡著,軍營裡也格外安靜,只有兩座木哨塔上,各有兩名士兵在來回巡邏,哨塔相距一里,一東一西。
這時,兩隊隋軍斥候悄悄地摸近了木塔,兩名弩手用岩石掩護,在五十步外舉起軍弩,瞄準了哨塔上的敵軍哨兵,箭尖上在月光下閃動著綠色的磷光,上面塗有來自粟特的劇毒之藥‘帕帕木’,見血封喉,連聲音都喊不出,是斥候暗殺的最佳毒藥。
只聽‘咔!咔!’兩聲輕響,兩支弩箭如閃電般射去,幾乎是同時射中了兩名哨兵,沒有喊叫,只有兩聲悶哼,其中一名哨兵從兩丈高的哨塔上摔下。
西面傳來寒鴉的叫聲,這是另一座哨塔得手的訊號,這邊也跟著應和兩聲,不多時,哨塔上又出現了哨兵,已經換成了隋軍。
不多時,一支千餘人的隋軍騎兵從西面殺來,馬蹄上包著厚厚的麻布,儘管聲音不大,但千餘騎兵衝刺所捲起的氣勢依然如暴風雨一般席捲而來,很多敵軍士兵還是被驚醒,奔出營房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