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達被駁得啞口無言,本來他想說,隋軍佔領的土地,和唐朝正式承認的土地不是一回事,但這句話他說不出口,他很清楚,在敵對國之間,只有武力的高低,沒有法理的強弱。

最終,陳叔達嘆了口氣,“那好吧!你們想要什麼,可以談談嗎?”

謝思禮笑了起來,“我覺得,我們可以各自回去稟報,聽聽上面的意見,然後我們再坐下繼續談,陳相國以為呢?”

陳叔達點點頭,“既然如此,我們先約定下次會談的時間。”

……

……

帥帳內,楊元慶揹著手站在地圖旁,全神尊注地聽謝思禮的彙報。

“殿下,已經兩天了,他們始終不肯在錢糧上讓步,不肯賠償錢糧,甚至我提出減半,他們也不能接受,卑職認為他們確實在錢糧上出現了危機,甚至是入不敷出,拿不出錢糧,所以最後只能在土地上讓步,卑職已經明確告訴他們,洛陽、河西、會寧郡,這些地方都免談,下一步就看他們的誠意。”

其實楊元慶也知道,上次為子救柴紹等人,唐朝已經拿出數十萬石糧食,至於錢,唐朝剛剛推行新鑄幣,哪裡可能有五十萬貫,不過他們庫房的金銀拿出來,倒也可以,但現在楊元慶並不稀罕錢,他甚至什麼都不稀罕,他只需要休整幾個月,然後再次發動戰役。

“我告訴你幾個底線,然後你繼續和他們談,多得是你的功勞,保住底線,也算圓滿完成談判,但不能突破我的底線,寧可談判破裂。”

“卑職明白,請殿下告之!”

“第一個底線是我要石堡城以西的全部土地,雙方可以以赤嶺至連雲山為界,赤嶺以西,包括河源郡和西海郡歸我大隋,以東歸唐朝。”

謝思禮明白楊元慶這個底線,其實就是把河湟地區的畜牧區全部奪走,農業區留給唐朝,徹底斷絕他們的戰馬來源。

“卑職明白殿下的用意。”

楊元慶見他明白,便又笑道:“第二個底線在中原,原本劃為中立區的南陽郡和淅陽郡歸大隋,以襄陽郡為界,襄陽郡以南歸唐朝,以北歸大隋,你明白我的用意嗎?”

謝思禮略一思索,便道:“殿下可是想斷絕關中和荊襄的直接朕系?”

楊元慶點點頭,“乒是如此,還有我的第三個底線,首先是放開隋唐間的貿易,其實是嚴禁唐朝鑄造假銀錢,一旦被我抓住證據,那就意味著戰爭開始,最後是不準限制雙方民眾移民,無論是隋朝民眾遷去關中,還是關中移民遷去河東,都應該允許,不準官府和軍隊阻止。”

謝思禮沉思了片刻,他覺得河湟底線和荊襄底線唐朝可能會接受,但後面三個條件中的貿易和移民,可能唐朝會為難,尤其是移民,這個是一國之大忌,他們怎麼可能答應?

“殿下,卑職估計移民這一條,可能會有問題,他們不會答應。”

楊元慶微微笑了起來,“其實第三條,他們答不答應都沒有關係,關鍵是荊襄和河湟,用第三條來逼迫他們答應前面兩條。”

謝思禮這才恍然大悟,讚道:“殿下果然高名,那卑職再想問,條約期限呢?”

“期限可以答應他們,他們要三年給三年,要一年給一年,這個你決定。”

“卑職明白了。”

謝思禮暗暗忖道:‘倒不能讓他們看出破綻’自已若答應得太爽快的話……

……

就在楊元慶給謝思禮交代三個底線的同時,李建成也在向陳叔達面授機宜。

“楊元慶的錢糧估計也是個幌子,他最後還是要和我們談土地,我估計他心裡已經想到了,晚上且聽聽他們主動提出什麼條件,這一次是他們主動,我們考慮能不能接受。”

陳叔達猶豫一下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