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孩子擠眉弄眼的,咳了兩聲掩飾過去,可朗珣不管吶,這是他第一次給女兒壓歲錢,這樣被推回來,頗沒面子,耐著心哄著鏡樓道:“你打小養在異族,爹過年都見不到你,更別說給壓歲錢了,就最後一次,爹以後把你當大人看,好不好?”

“我已經是大人了!”鏡樓很不給面子地搖頭,自己多大歲數了,就算一直跟小輩玩在一起不代表年紀和小輩一樣。

蘇昔看不下去了,扶著笑到險些閃了的腰過去勸了兩句,鏡樓才勉為其難地收了兩個紅包,一捏裡頭鼓鼓的,頓時臉都黑了,控訴道:“你們就是把我看得和圖安一樣大!”

“小姑姑,我怎麼了?”圖安從甜點盤子裡抬頭,茫然地看著鏡樓,依稀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蘇昔這回真的笑翻了,連朗珣也轉過頭去,朗行簡看見兒子這樣,笑著一點他的腦袋:“你吃的你的去!”

“哦!”圖安還真的哦了一聲,低下頭繼續和盤子裡的糕點奮鬥。

鏡樓笑得扶著椅子,一抹眼角的淚,朗家的家教好、風度好,都是對外的,在自己家裡都是十分隨意的樣子,這樣反而覺得十分有人情味。

二百二十 心魔

正當眾人樂呵的時候,突然聽見蘇昔身邊的杜鵑驚叫一聲:“夫人您怎麼了?!!”

朗行簡一個健步衝過去扶住險些倒在地上的蘇昔,朗珣大聲喊大夫,兩個孩子被鏡樓拉住扯進懷裡,焦急而緊張地看著已經昏迷過去的蘇昔。

大年初一早晨一場兵荒馬亂之下,蘇昔無奈地面對按著自己的夫君,虎視眈眈讓自己躺著的小姑子,還有兩個淚眼汪汪的孩子,只得無奈地躺在床上,反覆重申自己沒有事。大夫把著脈,邊摸著鬍子沉思,沉吟了半晌,臉上躍出喜色來,起身行禮道:“恭喜朗大人,尊夫人這是有喜了!”

屋子裡沉默了一會,朗行簡狂喜地跳起來,一把抓住大夫的肩膀吼道:“當真,真是有孕了?!!!”

老大夫被他這麼猛烈地一搖,險些喘不上氣來,鏡樓連忙上去把自家發癲的大哥掰下來,“哥哥輕些,大夫還得開方子呢!”

朗行簡這才猛地回過神,異常殷勤客氣地把大夫扶好,衣服抹平,帶親自奉上了茶水筆墨,待大夫一邊寫著方子,一邊恭敬地聽著大夫的關照。

“尊夫人前段時間太過勞累,動了些胎氣,不過不礙事,喝兩天固本便好,平日裡不能再操勞了,注意多休息,等胎坐穩了再來複診不遲。”大夫瀟灑地寫了個簡單的方子,才到朗行簡手上就被他飛快地跑去外頭吩咐杜鵑抓藥去了。

大夫又恭喜了一番才離去。

榕安和圖安兩個孩子又驚又喜,坐在一邊不敢上前來,在一邊巴巴地看著蘇昔,而鏡樓只盯著她的肚子看,一開始蘇昔還覺得鏡樓或許是好奇,可是等她安慰完了兩個孩子,一抬頭,鏡樓卻不見了。蘇昔心下頓時覺得不對勁,鏡樓雖然天真活潑,卻很少有如此失禮的時候,連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連忙叫住一邊傻樂的朗行簡問道:“鏡兒呢,看見鏡兒了沒?”

回過神來的朗行簡傻樂的表情一頓,四周來回一掃,臉色一下變了,大吼一聲:“迎春!”

迎春從耳房跑出來,連聲應著,不明就裡地看了眼朗行簡和蘇昔,又看了四下沒有鏡樓的身影,臉色也變了,連忙告罪一聲跑出去,蘇昔一會就聽到了幾聲爭論聲,還有壓低的呵斥,迎春慘白著臉跑進來一跪:

“奴婢辜負夫人的交代了,沒人看見小姐,已經派人去尋了。”

朗行簡起身想罵兩句被蘇昔拉住了,先讓迎春下去幫忙尋人,拉住丈夫道:“或許只是虛驚一場,沒定論前先彆著急上火,失了耐心。”

聽了蘇昔的話,朗行簡呼吸幾下冷靜下來,對外頭交代:“別急著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