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裡!”

紀空手見他一臉肅然,説得如此可怕,心中一怔道:“劉大哥究竟要幹一件怎樣的大事?竟然這般兇險。”可他的嘴上毫不猶豫地道:“能為朋友兩肋插刀,再危險的事我也認了。”

劉邦的眼芒一閃,從兩人的臉上緩緩劃過,終於點了點頭,道:“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們。”拍了拍兩人的肩膀,甚是高興。

他沉吟半晌,悠然而道:“你們行走江湖,可曾聽過這麼一句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這八個字一經出口,紀空手與韓信無不渾身一震。在他們的記憶中,似乎從來沒有聽到過如此慷慨豪邁的豪言壯語。

這世上的王侯將相,難道真的一生下來就註定了他們是王侯將相的命嗎?這一個問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過,但是有誰又敢説出口來?

紀空手心中好生激動,道:“能夠説出這句話的人,一定是一個真豪傑,大英雄,讓人一聽之下,頓生仰慕之心!”

“沒錯!”劉邦的眼眸裡閃出一縷光彩道:“説這句話的人的確是一個大英雄,他在數月之前,在大澤鄉中,率領數百勇士,豎起抗秦大旗,在短短數月之間,不僅發展了十萬大軍,而且攻城掠地,在陳建立了張楚政權,其聲勢之大,隱然有取暴秦而代之之勢,但凡是熱血男兒,誰又不心生仰慕之心?”

“你説的難道是陳勝王?”紀空手的頭腦一熱,失聲道。

“若非是他,這世上難道還有人可以值得我劉邦這般崇拜嗎?”劉邦傲然道。他的眉鋒一跳,整個人彷彿一變,隱然有王者風範。

紀空手突然叫了起來:“我明白了,那一日你在淮水遭官兵追殺,想必就是從陳地回來,這麼説來,你一定親眼見過陳勝王!”

他與韓信的臉上流露出一股豔羨之色,在他們的心裡,自從聽説“陳勝王”三字之後,就一直把陳勝當作天人一般看待,想到劉邦竟然看到過他們最崇拜的偶像,那份心情著實激動。

“是的,你猜的一點不錯。”劉邦微微一笑道:“我不僅見到了陳勝王,而且蒙他不棄,還與之同席飲酒,共商大計。”

韓信若有所思地道:“原來你説的殺頭大罪,就是造反呀!”

劉邦望望四周道:“我已經與陳勝王約定,五月十六那天,我們在沛縣聯合七幫起事,豎起抗秦大旗,而陳勝王派一部兵力進入泗水,牽制慕容仙的秦軍。本來雙管齊下,大事可成,卻想不到竟然在如此緊要關頭走漏了風聲,打亂了我們事先部署的計劃。”

紀空手掐指一算道:“今日已是五月十三,明日七幫會盟,揭竿而起,在時間上也不過只提前了兩天。假如精心佈置,雖然慕容仙率眾而來,但堅持兩日未免就沒有可能,只要陳勝王的軍隊一到泗水,慕容仙自然會不戰而退。”

他善於思考,是以話一出口,倒也頭頭是道,合乎情理。但劉邦的眼神一暗,幽然嘆道:“我又何嘗沒有這樣想過?但是我們起義,是在七幫的基礎上謀求發展,如果得不到七幫子弟的全力支援,令出而不遵,只能算是一幫烏合之眾,又怎能抗衡訓練有素的大秦軍隊?”

這一直是劉邦心中的一塊心病,他花費了十年的時間,投入大量的財力,終於贏得了七幫首腦大多數人的支援,而且江天、莫幹已死,剩下的對手也就只有章窮了。從種種跡象表明,他都可以順理成章地成為七幫會盟的新盟主。

但是他並不為表象所惑,深知自己的閱歷太淺,人又年輕,缺乏聲望資歷,很難得到七幫子弟的全力支援,加上七幫之中素無往來,又都歷史悠久,根系龐大,如果沒有一個讓人信服的理由,要想將七幫揉合成一支共同進退、打拼天下的力量,似乎比登天還難。

當務之急,當然是要找出解決問題的辦法,但是劉邦絞盡腦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