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你們是不是說過,林菊楠的金飾都被人搶走了?”

李子墟疑惑看她:“確實如此,從刑部那聽說林菊楠所有的金釵金鐲金耳璫都不見了,當然也有可能她原本就沒有。”

“我覺得那人並不是劫財,”裴南歌篤定道,“他要劫的不是財,而是兇器!”

李子墟恍然大悟:“所以兇器極有可能是金釵?兇徒盜走所有金器只是為了不讓我們聯想到那隻兇器金釵?”

“這也只是我的推測,”在更加利落的大理寺面前,裴南歌自是不敢妄下定論,“恐怕只能等沈銘斐將傷口比對後才能確定。而且我想不太明白兇徒為什麼非要盜走兇器。”

“這麼說來,似乎金井闌的嫌疑變小了,”李子墟小聲道,“縱使兇徒要把兇器帶出來,大可以直接把屋內所有首飾帶走,但為何偏偏只帶走金飾,豈不是明顯要栽贓金井闌?”

“但是,”裴南歌撅嘴,雖然牢牢記著蕭武宥的話,可心裡對金井闌的看法並沒有顯著改變,“也有可能像先前鄒緹俞那個案子一樣,金井闌是故意這麼做,就是想讓我們覺得有人故意陷害他。而且,他也是跟瘋子,跟鄒緹俞一樣。”

李子墟一時不知如何接話,只好垂著頭一直走在前面。

裴南歌這才注意到他們行走的路線卻並不是先前去黑市的路,驚訝地拽著李子墟的袖子問道:“我們不去黑市找人?”

☆、第066章 青出於藍的苗頭(2)

第066章 青出於藍的苗頭(2)

李子墟待她走到跟前時才小聲道:“刑部已經查到金井闌頭上,他擔心被黑市的人出賣,已經搬到湖畔的小屋落腳,只有我們知道。”

“哼,這倒是方便他隨時渡河逃難,”裴南歌鄙夷道,“這還不叫做賊心虛?”

“我聽說,”李子墟的話卻並不是在回答她,“你要與蕭兄比試查案?”

裴南歌點點頭:“沒錯,我們比誰先找出真兇,如果我先查出來就是我贏,相反,就是五哥贏。”

“你不覺得這樣虧得有些大?”李子墟問道,“天時地利人和一樣都沒有佔,論起來你的贏面就只有一成,但蕭兄卻……”

“虧得大才能贏得多呀,不是嗎?”裴南歌笑呵呵敷衍過去,卻是隻字不提獎懲。

“蕭兄神機妙算,我覺得你不是他對手。”李子墟說得很是誠懇。

但也就是這種不帶鄙夷和嘲笑的誠懇,讓裴南歌深深的挫敗:“我也知道……但我就是想試一試,不過我其實也不大想連累你,你沒道理非要幫著我一起吃虧。”

李子墟搖了搖頭:“若是吃虧約莫也只是你吃虧,於我無甚太大影響,再者說來,這是蕭兄的吩咐,於公他官大我幾級,於私他視我為兄弟,他交代的事情我豈敢怠慢。”

裴南歌被他這番實誠的話弄得哭笑不得,卻又有氣不知如何撒,只好盯著李子墟的側臉悶聲道:“你倒是對五哥矢志不渝……”

李子墟陡然停下腳步,裴南歌還當他是要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也不敢鬆懈凝神聽著,但李子墟沉默片刻只說道:“我們到了。”

裴南歌抬頭一看,卻只看得見層層翠綠的楊柳。

“難不成他住在樹上?”她指著眼前的大樹,自己也跟著往樹上瞟去。

李子墟輕嗤一聲,領著她在楊柳之間穿梭,他就像是懂得某種奇門術數一般,時左時右數著步子。她記不清究竟轉過幾個彎,眼前果然有一間小屋,屋外的石臺上,蕭武宥和金井闌正在聚精會神下棋。

“蕭兄棋藝了得,看來我又得認輸了。”金井闌已經換了身墨色衣裳,只有袖口繡著幾縷金絲邊,而他那顆孤掌難鳴的金耳墜也已被半大點的銀耳墜替下,這麼看上去,倒比先前順眼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