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掙扎到最後,他只能選擇離開。

飛機方起飛,風見凌便斜倚在向以農座位的椅背,沒頭沒腦地說:“他們應該收到你的退學申請書了。”他派專人送去的。

向以農沒有半點反應,眼前茫然一片。

風見凌凝睇他片頃又道:“真希望能親眼看到他們開啟那個由你署名的盒子,炸彈在瞬間爆炸時,他們會是什麼反應。”

“你說什──唔──”向以農驚愕的抬頭,風見凌迅速地以事先準備好、沾有麻醉劑的手中捂住他的口鼻。

“你放心,他們不會死,頂多受點傷。這是你和他們正式決裂的儀式,從此你就是他們之中的叛徒,再也回不去了。這也是你要我信任你,所該做的相對保證──”

向以農完全昏迷前,最後看到的是風見凌比死神還邪惡陰森的冷笑。

令揚……

離開異人館,跟著風見凌回到德國風家這幢警戒森嚴、位置隱密的私人別墅,轉眼已經三天。這三天裡,向以農都像一縷失心的遊魂,接著風見凌的命令吃飯、洗澡、睡覺、起床。

除此之外,未曾開口說過一句話,從早到晚都坐在房間裡的窗臺,凝望著遼闊的天空出神,像只被禁錮在囚籠中,動彈不得的孤鷹。

風見凌除了下令要他吃飯、洗澡、睡覺、起床外,也未曾多說一句話。

風見玥卻再也看不下去。

“以農,你在想美國異人館那五個朋友對不對?要不是怕二哥真的傷害他們,你早就跑回去找他們了,對不對?因為你根本不想離開他們,對不對?”

她是很高興她最喜歡的以農回到她的身邊,可是不是隻有軀殼沒有心的遊魂,她要活生生的他。

眼見向以農動也不動,風見玥更加不堪:“你不要不說話,回答我,你根本一點也不想重回黑十字、重回我們身邊,是不是?”

“當然不是這樣,以農是心甘情願回來的,他沒有背叛黑十字的理由,因為他比誰都清楚背叛黑十字得付出如何慘痛的代價,那不是他付得起的。”風見凌無聲無息地闖進房裡,威嚇意味十足地說。

向以農依舊沒有半點反應。

風見玥不願自己敬愛的二哥如此逼迫自己最喜歡的男人,放軟語調央求著風見凌:“二哥,別再逼以農了,好不好?”

“我有逼他嗎?”風見凌帶恨地冷哼。

“二哥──”

“夠了,你跟我來,我有公事交待你辦。”

風見玥無計可施之下,只得聽命行事。

闔上房門之際,回眸輕丟了一句:“以農,我待會兒再來看你。”

門一關上,向以農的思緒便再度遠渡重洋,飛往位於美國的異人館。

令揚他們現在在做什麼?

有沒有被炸彈炸傷?

他們會不會因此恨他?

他們看了他的退學申請書會是什麼反應?

他們……空虛像萬頃的海浪襲向他、淹沒他,讓他倍感孤獨落寞。

怪了,他應該很習慣現在的生活才是。在未認識令揚他們之前,他不都是這樣過日子的?

一個人獨來獨往、惜字如金、不苟言笑,更不與人結夥深交,從來不覺得自己身邊需要一起嬉鬧的同伴。

為什麼結識令揚他們不到一年,他已經完全無法適應過去的自己?

曾經是他最熟悉的生活方式,如今居然變得如此陌生,幾乎讓他窒息?

和五個好夥伴四處闖禍胡搞的笑鬧聲,再一次盈滿心扉,令他更感空虛惆悵。

“不要恨我、不要討厭我、更不要忘了我……”他痛苦萬狀地抱頭低吼、哀哀祈求。

天知道他多想立刻飛回異人館,去看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