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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得憔悴萬分,眼窩深陷,臉色蠟黃,臉上臂上都是坑坑窪窪被蟲子咬過的痕跡。
她兢兢戰戰地問季了:“你什麼時候放了我?”
事到如今,扎西秀珠也明白自己的處境。跟她的太子兄長不同,就算再怎麼被懷疑要對大昭的皇帝不利,沒有證據,也至多被客客氣氣地禁足在華麗的宮殿裡,片刻就能把摘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可她就不一樣了,上了花荼兮的當,在宴上鬧了這麼一出,誰還願意跟她扯上關係?季了說的不錯,她早就成了西楚的一枚棄子了。
扎西秀珠這會兒無比慶幸自己知道了花荼兮的秘密。她就是靠這個籌碼跟季了說上了話,出了暴室,免了牢獄之災,換來了一線生機。更何況,她還聽聞西楚派人來接兄長回去了,走得正是途徑黑水鎮的這條道。心中還存著渺茫的一絲希望,若真的遇上兄長了呢?他是不是會救自己回去?
季了聽她語氣急切,不動聲色地笑了笑:“你急什麼。”
“我們說好的,我告訴你屠兮的秘密,你就讓我走!”扎西秀珠怎麼可能不急,一遍又一遍地重複:“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話!?我說了,屠兮還活著,她是個女人!”
季了卻打斷她,聲音淡淡:“我當然不相信。”
是的,不相信。
他從來都不相信花荼兮會這麼死了的,只要他一日不見屍,就一日不罷休。所有的一切,只要找到他再問個清楚便好了。但漸漸的,半年的時間過去了,他如今覺得,只要能見到他好好活著便好,其他已經不重要了。
而扎西秀珠的話,卻像一根針,直直戳…入心底。
再憶起宴上那日的驚鴻一瞥,他看到的是誰?
錦衣華服,佩環清脆,那分明是個女子裝扮。可那樣熟悉的身形,他又怎麼會不認得?而這個折磨得他夜不能寐的人就在面前,在被另外一個男人護得密不透風。
季了心裡莫名一抽,疼得就快要彎下腰來。
他垂下眼睫。溫潤的面目下,是愈發凌厲沉重的戾氣。
——
待重新啟程已是兩日之後。
初春已過,正值草長鶯飛的四月天,一路上風光大好,沿途是一潭碧水,順著道路伸向一望無際的遠方,碧波盪漾,如鏡透徹,多得是讓人停車駐足的景緻。
花荼兮本以為自己這一路會也會像這般走走停停看看風景,愜意萬分,想不到卻是坐在顛簸的馬車上,頭暈鼻塞地趕路。
他們行駛的方向,正是黑水鎮。
事實上,莫冉折因顧及她的身體根本不急著上路,反而是花荼兮,見他遲遲不動身,心裡不踏實了,實在忍不住問了又問:“怎麼還不走,待在這勞什子的破客棧裡做什麼?你莫不是想找個機會想要丟下我不管了?”
莫冉折聞言看了她好幾眼,不想她竟還惦記著這事。明明當時都病得昏昏沉沉雲裡霧裡了,就偏偏聽清了要送她回去那句話。
他心下無奈,可又看不得她那副惶惶之態,只好順了她的意。
花荼兮的病還沒有大好。她這一番傷寒來得氣勢洶洶,看似毫無徵兆,可她心裡卻明白,這多半都是因為自己心中的動盪不安。
這種不安來自於好多地方,比如她身旁的莫冉折,又比如…坐在她對面的霍明朗。
花荼兮抬起頭,默默看了眼坐在對面的沉默寡言少年,她到現在都覺得驚訝他竟會提出要跟他們同行。
…
像…倒是真的挺像…。
花荼兮瞧著眼前那張模糊的臉,微微有些出神。她因著眼疾暫且還看不太清霍明朗的五官,但他身上的氣息卻讓她有一種熟悉的懷念感。就像他的姐姐霍明玉一樣,溫溫和和的,乖乖巧巧的。也許就是因為這點,花荼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