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眉心:“學術不精,再好好聞聞。”

臨淵顫了顫,趕緊哦了一聲,兢兢戰戰地將整張臉都貼了上去,聞了又聞。

真的!聞不出來啊!臨淵欲哭無淚,求助似的看向自家主上。

莫冉折卻已站起身,走到窗前透風去了。他面色不善的任冷風吹了許久,待那惱人的香味稍稍散了些許,才有心情開了口:“這上頭沾染了定魂香。”

“定魂香?”臨淵倒抽一口冷氣,“啪”得一聲就將手裡的拜貼扔回了書案上。這玩意他只在書上瞧見過,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據說這種香薰是將百餘種香氣馥郁的香料燃於爐中,明火燒上三月不斷練成,取開爐後最先從鏤孔冒出的一縷封好;隨後再將那爐中最底層的香灰放於木臼中,加幾滴鹿血,搗上三五百下,捏成丸子,待到用的時候混合那一縷封好的香,最後再投入特質的爐裡。

它的味道十分清淡,但嗅覺稍靈敏的動物都能聞見。一旦沾染上其氣味,百里能覓蹤跡,是最不動聲色的追蹤利器,不論你逃到天涯海角,都能被找到。

沒想到今日竟是見識到了難怪這種費時費力的東西。定魂香,好大的手筆!連他們這兒都沒有呢!

臨淵越想越駭然,驚恐道:“宋大人的帖子上,怎麼會沾染上這種東西?”

莫冉折瞧著案上的帖子,眼光微閃:“有些人陰魂不散。”

“那這異香。。。能化解嗎?”臨淵別的不敢多問。

“暫時用爐裡配好的藥香化了些,要全部讓它消散還得花些時間。”

臨淵這才鬆了口氣。難怪剛剛進屋會有這樣濃郁的中藥味,原來是用於壓制這定魂香,過會兒自己也定要去那爐裡掏一掏,去去指上的味道。

“那這拜貼。。。要回了嗎?”

莫冉折眼底更添不耐之色:“把這東西給那宋家小姐人送回去。讓你找個丫頭去辦,怎麼隻身一人就回來了?”

臨淵一拍腦門,這才想起自己來得正事:“回主上,小的。。。找了一圈也沒瞧見半個丫頭的影子。”

莫冉折淡淡一瞥:“花荼兮那裡去看過沒有?”

臨淵垂頭:“去了姑娘的水居苑,一個人都不在,羨魚也不見蹤影”。

“白水蕩才多大點地方,去找。”莫冉折手一揮,案上的拜貼立刻穩穩地落入臨淵的懷中。

臨淵捧著它,知道莫冉折這是要趕他出去了。只是…水居苑那一位,自己實在是應付不來啊。

“主上,我覺得。。。姑娘應該去用午膳了。現在打擾。。。不太好吧?”

“午膳?”莫冉折眉頭一擰,耐著性子問:“不是說她不在水居苑嗎?去哪兒用膳了,和誰?”

臨淵小心翼翼地稟報:“呃。。。和…和丫頭小廝們圍一起,據說已經這麼吃了好幾日了。我要是這兒去打擾,說不定姑娘會連桌子一塊掀了的!”

——

花荼兮是真沒想那麼多,吃飯嘛,人多才熱鬧。行軍在外,都是和眾將士們圍坐在一起說大鍋飯,沒有那麼多規矩。最重要的是,她一個人在水居苑待著實在是太寂寞了。季了說過她就是徹徹底底的群居動物,一旦一個人久了就會活不下去。

雖說誇張了些,但確實一點兒沒錯。就像現在,一桌子的人,男男女女,說說笑笑,一副其樂融融的場面。羨魚看得眼角直抽,實在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了這樣。前幾日他們一群下人正吃得歡,花荼兮就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笑靨如花地湊上來:“好香,吃什麼好吃的呢?”

那口吻神情,完全就是一副要來搭夥的模樣。

她當下連連拒絕。笑話,別人不知道這位的身份,她可是明白得很,多給幾個膽子也不敢逾規。可是花荼兮卻笑眯眯道說,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