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少數服從多數,現場勘查的結論出來:自殺。

肖芃然不甘心,難道真的就是人微言輕嗎?不,她得抗爭。就在會上,她和平煒爭執起來。

平煒惱了,幾乎是惡狠狠似的,說:“我以為那個不足一個人身寬的窗後窄道,三邊都是高高的牆垣和二層樓房,只有一面可以入人和風沙,那玻璃泥子自然就不易乾透和落灰,再加上前幾天一直下雨,完全有可能使得玻璃泥子顯得且新又溼;至於窄道里的那些玻璃碎片,如若真有兩種及其以上質地的,也或許只能說明房屋蓋好後,這扇窗玻璃曾經多次遭到損壞呢!這種可能性完全存在!我們進行現場勘查,要以現場事實為根據,必須要有直接證據來證明,才能分析清楚案件的性質的!知道不?肖芃然同志!”

肖芃然啞然。

肖芃然只好一個人*:女孩子選擇這樣一個地方去死,也說明性格中有堅強、勇敢的成分吧?所謂自殺,都是勇敢者之路也。不然嘛,她會自殺?不該是有人謀殺嗎?

如果就是他殺,那麼,會是誰?

這個殺手,為何如此憎恨這個女大學生?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地,如此幫助那個惡魔郝昊在漆黑的夜晚心狠手毒地幹掉了楊惠?楊惠為什麼不做任何反抗地就走了?是心甘情願?還是被魅毀?既然沒有任何反抗行為,那就肯定:這個兇手是她的熟人或者朋友——一個她信任的人,根本就沒有想到需要提防,才會一點點反抗的跡象都沒有地去了。

想一想,楊惠死了,誰才是最大受益者?首先是郝昊。其次是郝嫣然。

沒有了楊惠這份活人的口供材料,也並不意味著之前的材料毫無用處,判定郝昊的罪行也不能不還算是一份有力的證據,只是死無對證郝昊的那些新的胡言亂語了,也不是不可以減輕他的量刑的。但他失去了自由,也就沒有了殺人時間,就連最起碼的殺人可能性,也不復存在啦。

那麼只有郝嫣然了。該是她最有作案動機和時間的吧?只要她還要臉面,只要她是女兒,只要她還想要出國留學讀博士。楊惠案件,就是她的最大障礙!畢竟,作為政審,只要直系親屬裡有人被判刑,那麼他的直系親屬就完全有可能走不出國門的。

如果不是自殺,那麼郝嫣然必定就是最大犯罪嫌疑人。她會是一個蠍心狼狠的女人嗎?她能下得了那樣殘忍的手嗎?

肖芃然遲疑啦。她決定:要在私下裡,正面去會會這個可疑的美女。

一·17·追覓嫌疑人1

決意一下,肖芃然就尋尋覓覓地來到郝嫣然的家門口。

一敲門,她果真在家。說是正在準備讀博資料。

肖芃然問道:“還沒有面試過嗎?”

郝嫣然笑了,說:“早就在北京面試過了。我指的是讀博士時候的要準備的漢文資料!”

肖芃然也笑了,說:“很羨慕姐姐會有這樣的智慧、毅力和機會。不過,你爸爸被羈押,你還能走出國門嗎?”

郝嫣然一臉的懊喪,說道:“就是呀,真是不公平的世道。老子有罪,兒就被誅連,太不講道理了嘛!為什麼就沒有人想到,我媽媽還是你們公安系統的二級英模呢?作為烈士的女兒,是不是也該有點特殊待遇呢?要是因為那傢伙影響了我的深造。我誓不罷休!”

肖芃然立刻問:“那你會如何?去殺人?”

郝嫣然顯然沒料到這樣的單刀直入方式的問詢,一下子滿臉漲紅,手一個勁地顫抖起來,她很快地掩飾著,將手插進了睡衣兜兜裡。但是,那兩片紅潤潤的嘴唇的哆嗦,卻是那樣的清晰。看到肖芃然的注目,郝嫣然不得不抵上了命般的緊緊抿、咬著上下唇,直至整個白兮兮的下巴殼子都又紫又青。

看她不回答話,肖芃然又問:“昨天晚上,你在哪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