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但是,那是一個優秀刑警的生命呀!眼淚,能夠挽救回來一條刑警的生命嗎?她氣憤地大喊道:“你——不說清楚,我就——告訴楊局長去。”

說完,肖芃然轉身就準備衝出門去。

平煒一下子從後面拉住肖芃然的胳膊,豆大的淚珠飛流灑落下來,默默地,他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啊!也許,這就是誠摯的戰友情啊!

肖芃然見他這麼傷感,甚至比兒子夫人故去還悲哀,她的心也變得特別柔軟起來。

平煒終於說:“肖芃然,求你千萬別告訴任何人,這是意外事故。否則,我這一輩子就全完了,我再也不能當刑警了!肖芃然,我不能也不會讓王大隊的血白流的,我一定查清楚子彈的下落,只求你閉嘴,別吭聲。好不好?”

說著,平煒還情不自禁地拉了拉肖芃然的胳膊,猶若淘氣的男孩子做了壞事,祈求家長的同情、寬恕和諒解,只要能不再追究責任,不再給與嚴厲的處罰。

肖芃然心軟了。

一·10·信任危機

原來,平煒為了擦槍,請求王大隊將他的小手槍從保險櫃裡取了出來,其實,那時刑警的槍,都是自己保管並隨身攜帶的。

因為受到了處分,所以平大隊的槍便被收繳,鎖進了保險櫃,肖芃然和王大隊各拿一把保險櫃的鑰匙,只有他們倆個都在場,並同時開啟的時候,才可以把槍取得出來的。

但是,那天,他倆合謀騙取了肖芃然的鑰匙,尤其是王大隊,以行政長官的身份騙取了肖芃然的鑰匙鏈。他和平煒談妥的條件,就是把那小手槍,借給王大隊欣賞、把玩一天。

平大隊擦槍時,見到子彈十分傷心,就一個一個地將槍內留存的三發子彈褪出,儲存在他的身上了。但是,他並沒有故意不給王大隊子彈,他專門告訴了王大隊,在另一個資料保險櫃裡,還放有未開啟的整整一盒子的子彈呢!他絕對沒有想到王大隊竟然一直使用著這把槍,長達一個月之久。那麼,這麼長久的時間裡,王大隊竟然都沒有發現槍支裡面,沒有了子彈的問題嗎?

肖芃然問:“你只有這三發子彈了嗎?你去看過那盒子彈沒有?是不是還未開啟那盒子的子彈呢?”

平大隊眼睛一亮,拽著肖芃然就一起來到資料保險櫃前,肖芃然緊張得直顫抖著的手,竟然打不開資料保險櫃了……

平大隊一把奪過去,開啟。

果真如此,那子彈盒已經被撕開,少了五發“七七”式子彈!可見王大隊的手槍裡,是裝了子彈的!

這也不能全怪王大隊,那時節,單位一把手誰還沒有一點點特權啊!所以,一般情況下,每個刑警頭頭,想要取出、送回手槍或者子彈,都是可以任取出或任拿回的,他們擁有這份特權和自由。

是誰?是誰盜竊了王大隊那本不該由他佩戴的槍支的彈夾裡的子彈?

又是誰?謀殺了王大隊的身軀?扼殺了他的智慧?

這支刑警隊伍,還能讓人完全地信任嗎?

王大隊周圍的親朋好友,還能讓人徹底地相信嗎?

信任危機,使所有的刑警都開始在心底裡嘀咕,在心靈深處審視起來了他人。

刑警們需要答案,但是他們尋覓不到癥結。

也或許,這就是刑警盲點之一吧?

王大隊的突然意外身亡,使得平大隊又再立新功,他也就再次被宣佈為刑警大隊的大隊長。

恢復了職務,本來是值得慶賀的,但是刑警們誰也沒有了那份喜悅,更好像都失去了快樂或悲哀的器官。

大家彼此之間,疑慮又恐慌,更茫然。

人人都在想:是誰?卸下了王大隊的子彈?

人人都在思:是誰?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