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的眾人很快做好了決定。

散席之後,善舞早早跑回了小屋,他偷偷帶了些飯菜給善財。開鎖進屋後,就看見關爻將他的被褥枕頭全丟在了地上。

他忙上前問道:“怎麼了善財?”

善舞發覺自從關爻“恢復意識”後,就不如以前那般討人喜愛了,動不動就鬧脾氣,問他什麼也不肯開口。

關爻剛剛獨自一人在屋中調戲,武藝恢復了三層後一直無法衝破第四處穴道,似乎是毒素損害的緣故。

他不禁有些惱怒,不知猴年馬月才能恢復以前的身手。如今他寄人籬下,雖說是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舒坦日子,但伙食太差,衣服寒酸,比他在做左護法時差了十萬八千里。

而且這個煩人的光頭整天“善財、善財”的叫自己,竟敢把這麼愚蠢的名字按到自己頭上。

關爻憋了一肚子氣,躺在床上背過身去。

善舞被他的舉動弄得摸不著頭腦,他端著手裡的飯菜走到床邊上,好聲好氣道:“善財乖,快吃吧,不然飯菜要涼了。”

高大的身形將油燈的燈火給擋了起來,將床上的關爻整個罩在了陰影中。關爻乾脆閉上眼睛,不去理會這個大個子。

“是不是整日將你關在屋裡,你生悶氣了?”善舞哄道,“你彆氣了,難纏的東郭大人明天就要走了,那個杜大人看起來挺好相處的,我儘量去說服他收留你在馬場裡,倒是你就能出去透透氣了。”

關爻睜開眼睛,眼中閃著捉摸不定的神色,大多數時間他是不去搭理善舞的,都是善舞一個勁的說著話,就像是把他當個普通人而不是傻子來看待。

在煉血門的日子裡,老教主寵著他,是看中他的的資質,後來的新教主袒護他,是看中了他的皮相。

那麼這個光頭呢?他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好呢?還是他也看中了自己的什麼呢?

至少目前,他不習慣善舞對他的好,也受不得這種好。

過了一會,姜挺、木南還有李易也陸陸續續回了屋子。

“善舞,你回離開馬場麼?”姜挺一邊鋪著棉被,一邊問道。

善舞搖搖頭:“我不想走,不過……”

“不過什麼?”

“我明天去問問杜大人可否收留善財,若是大人同意了,我就跟善財一起留下,不同意的話我帶著善財一起走。”

“你這人還真是執著。”只是一個外人罷了,竟能得到善舞如此相待。姜挺看了眼床上的那抹身影有些羨慕,天下之大,能得一人真心對付是多麼不易。

“姜大哥,你會走麼?”木南坐在自己床上,怯生生地問道。

“我不會走,”姜挺想也沒想就答道。

“哦,”那我也不會走的!木南暗暗想到。

“李叔,你呢?”善舞抬頭問李易。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罷。”李易早早躺在了床上。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麼?

姜挺想到以後能和杜沿杉生活一段時間,心裡便有些雀躍。可杜沿杉是被貶官來到這裡的,想必他心裡也不好受吧。

那樣的一個人,以後卻要和他們這樣一群底層的粗人混在一起,真是有點鶴立雞群了。

他又何嘗不是那雞群裡的一隻“雞”呢?竟會杜沿杉產生了不可言說之情。

想到這裡,他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笑。

第28章

第二天姜挺早起出門;發覺走廊上站了很多人。

馬場裡的大多數馬伕都選擇了回鄉;他們正排隊領取著杜沿杉所承諾的遣散費。

杜沿杉將自己所有的積蓄都拿了出來,他在離開元京前就已做好了這個打算。

他本身清廉,除了元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