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苦雨之中,函谷關的城門,咯吱一聲開啟了一條小縫。

三百人馬,排好隊,有秩序地出城。

此時夜色黑的濃重,在函谷關外巡邏的金兵早就回去睡覺,他們這一行人也算是鑽了一個空當。

一行三百騎,離開函谷後,放開了速度,只往東邊狂奔而去……

……

瓢潑大雨,落在了洛陽這座千年古城之上,城牆上的灰磚被淋的溼漉漉的,卻更顯的堅固,牢不可破。

箭雨和飛石偶有試探,卻奈何不了這座城分毫。

但城內的金兵和城外的蕭家軍都知道,大戰就在這兩日,一觸即發!

“一二,一二,一二!”

“聽我號子,後面一起用力推!前面的用力拉,務必用最快的速度把這十幾門大傢伙,推到洛陽!”

另一邊,鳳陽城外,一支隊伍正在費力地拉著車。

每一輛的車後,都拖著用黑布蓋上的大傢伙。

那玩意很重,車輪深深地陷入泥水之中,以至於都過去兩三日了,身後的鳳陽城還是清晰可見!

眼見車輪深陷泥潭之中,無法自拔。

騎在馬背上,戴著斗笠,身披蓑衣的耶律述朵對身邊的上官淺說話。

雨勢很大,噼裡啪嗒。

她不得大聲說話,可饒是這樣,上官淺也有些聽不清她到底在說什麼。

“你說什麼?大聲點,我聽不見!”

見狀,耶律述朵又湊近了些,大聲說道:“我剛才說這樣下去不行,等我們趕到,黃花菜都涼了,我的意思是我們帶著人馬先行,讓吳闖帶著人繼續拉炮,我們這些人早一日到,早出一份力!”

聞言,上官淺對指揮士兵拉炮的吳闖喊道:“吳校尉,你過來一下。”

吧嗒吧嗒。

吳闖全身溼透了,跑了過來。

騎在馬背上的上官淺對他說道:“這樣下去不行,速度太慢了,得加快速度。”

吳闖伸手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說道:“請王妃恕罪,實在是這幾天的雨太大,炮又太重,把路都壓壞了,過幾日,等雨停了,速度就會快起來。”

上官淺抬起頭,望了一眼好像漏了一個窟窿的天。

嘆了一口氣,她對吳闖說道:“我們等不了了,我要和公主先行,要帶走一多半的人馬,你留在此地,親自押送這十幾門炮安全抵達洛陽,攻城成敗與否,就在這十幾門炮身上,務必用最快的速度運達,務必!務必!務必!”

三個務必。

吳闖明白事情的重要性,抱拳說道:“末將曉得事情輕重,請王妃放心!也請公主放心!”

點點頭,上官淺和耶律述朵便帶著數千人馬,加快了往北的速度。

只是路上的時候,上官淺突然調轉方向。

耶律述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跟了上去,“去洛陽我們應該往北,不是往西,往西是壽州的方向!”

斗笠之下,上官淺那張臉笑了笑,說道:“正是要去壽州,我突然想起來了,大皇子我們說服不了,可有一個人我們卻能說動他隨我們北上支援,此人現在就在壽州!”

“誰?”

“八皇子,蠻王趙蠻。”

“那個痴兒?”

“不是痴兒,只是小時候生了一場大病,把腦子燒壞了,要說咱們家裡的那位,和他的幾位兄弟中誰的關係最要好,就要屬這位八皇子趙蠻了。”

“一個痴兒,一個廢物,兩兄弟以前沒少在宮裡抱團取暖。”

“走,去壽州!”

……

“殿下,要入夜了。”

又不知過了多少日。

洛河河畔,某處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