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掌櫃眼神晦暗不明。

用刀架著谷大暑的劫匪接收到馮掌櫃的示意眼神,手稍微用力,刀就拉傷了谷大暑的脖子。

“娘,我要死了。”

溫熱的血滴落到谷大暑手上,谷大暑以為自己被割了喉,嚇的大叫。

谷桃花在一旁也嚇的發抖,讓她怕的是佟華瓊。

自家老孃比想象中的狠啊!

二哥都被刀割了,娘依舊不見心疼。

“哼。”佟華瓊冷笑。

佟華瓊還真不是給馮掌櫃打心理戰。

若是迫不得已必須要犧牲一個人,她寧願犧牲谷大暑。

反正她不是佟大腳,沒心理壓力。

佟華瓊轉身就要走。

這份狠勁讓馮掌櫃感到愕然。

不能讓她走啊,他的本意是拿到糕點方子。

而不是殺人。

不過,這佟寡婦不珍惜兒子的命,總該珍惜自己的命吧。

他一揚手,帶頭大哥用刀抵住了佟華瓊的去路。

“怎麼滴,想殺了我?”佟華瓊問道。

“不殺你,但可以砍了你的手劃傷你的臉。“馮掌櫃親自拿了刀朝佟華瓊臉上比劃幾下。

“你們殺了我吧,放了我娘。”谷大暑嚎叫道。

說實話谷大暑這一嗓子讓佟華瓊有點感動,這個兒子孝順是不摻雜一點水分的,她方才都明擺著放棄他了,谷大暑對她依然盡兒子的本分。

不過最終讓佟華瓊放棄抵抗的不是谷大暑的嚎叫,而是她從馮掌櫃眼神裡看出了狠戾。

馮掌櫃不會殺了她,但會毀了她。

馮掌櫃那一瞬間是真的想劃傷她的臉啊。

她雖然是當了祖母的寡婦,也沒機會靠著一張臉闖入婚姻了,可她也不想毀容啊。

臉在生意場合一樣很重要,頂著一張毀容臉多影響顧客的心情。

“你不就是想要糕點方子嗎?何必喊打喊殺的。”佟華瓊說道。

聽到佟華瓊話語裡的鬆動,馮掌櫃嘖嘖嘆息,這寡婦連兒子的命都不顧,卻挺看重自己的臉。

“我給你就是了。”佟華瓊說道。

馮掌櫃見佟華瓊服軟了,換上一副笑臉,說道:“早這樣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我也不想趕盡殺絕。”

馮掌櫃嘴裡這樣說,持刀的手絲毫不鬆懈。

“我不要你的其他糕點方子,我要芋泥酥,板栗酥,曲奇餅乾,肉鬆小貝這四樣。”馮掌櫃說道。

這四樣是桃花甜品的拳頭產品,佟華瓊就是靠著它們搶了酥食園的生意。

他不信他拿到方子後,一個路邊攤能競爭過屹立燕關鎮十幾年的糕點鋪子。

更何況現在酥食園也開啟了零賣業務。

“你把你刀放下我就給你。”佟華瓊說道。

馮掌櫃猶豫。

“你們這一隊大刀人馬的,你覺得我能跑哪裡去?”佟華瓊譏笑著反問。

馮掌櫃笑著收起了刀,朝懷裡掏出了紙筆,遞給谷桃花說道:“佟寡婦你來唸,你閨女來寫。”

他已經打聽過了,谷桃花識字,桃花甜品包裝上的字都這姑娘寫的。

佟華瓊抓住紙筆說道:“看不起誰呢?不用我閨女寫,我來寫。”

說完將四種拳頭產品的方子寫了下來。

馮掌櫃拿到方子,微眯著眼睛,問道:“你這方子真的毫無保留?”

佟華瓊點頭道:“你現在只能信我,我也不敢忽悠你啊,我的小命捏在你手裡呢。”

馮掌櫃笑了,他自然信這方子。

他沒有想要佟華瓊的命,他要的是她離開燕關鎮糕點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