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缺陷,精神混亂?

又翻了幾頁,翻得我嘴角抽搐,滿身雞皮疙瘩,這些個一百招真是可怕,更可怕的是竟然有人在一邊認真地估算成功率跟操作方法。

我重重地合上書,這本書哪來的,我不可能借這種書,更別提買來放書房了。沙發旁有好幾摞書籍,都是他看完放的,我一直以為他從書房搬來,可是現在細看才發現有幾近一半的書都是我沒買或借的,這些書跟從書房裡拿來的書混成一沓沓。

我想到什麼地快步上了二樓的書房,門一開我傻眼。以前那個窗明几淨,四面書牆,淺綠絨地毯擱著彩印靠墊的書房消失得無影無蹤。書,滿滿的直塞上天花板從牆角堆到門邊的數不清的書,簡直就是整個房間成了書的倉庫,你連腳都踏不進去了。

我下巴脫臼,被嚇得。因為我聽說幾天前在市廣場那邊有三傢俬人書店被盜,據說盜賊沒留下一丁點痕跡,攝像頭明明沒壞可就是什麼也沒拍到,聽說此案件影響甚劣,已經成立專案小組。

這些書不會是……這時一本遺蹟整理68年版的考古文學書從書山中掉下來,滾到我腳邊。

突然想起一句經典名言,“偷書不算偷。”

如果不算偷,那警局幹嘛成立專案小組啊!

伸腳將書挨進去,碰地甩上房門,催眠自己什麼也沒看見,天啊,要是警察查到我這裡該怎麼辦?這盜竊罪該坐多少年啊,我一點坐牢經驗都沒有,那滋味一定不怎麼好受。

修理工修完浴室門後總算又一次喝到我泡的的茶,我想一個人熱情微笑親自捧上一杯煙氣騰騰的茶水,誰都不會拒絕的。

他喝一杯後表情有點怪異,鼻子皺了皺,“味道有點不知怎麼說。”

我知道他的意思,沒喝過的人第一次接觸會有很大的不習慣,不是難喝,而是味蕾分析不出味道的成分。

出門前他說了句,“小心點。”

我送客到門口,不好意思地說:“下次會小心的,傢俱壞掉我也很傷腦筋。”

他很含糊地說了幾句話,好像是“不是這個意思”云云。

我聽不懂,也沒問,那是件失禮的事。

花,是女人的生命

披風總算是補好,再修修線頭就可以穿了。客廳沙發裡的他正賴在上面,趴著去翻旁邊的書堆,看來他是找不到幾本滿意的。

我將針擱回針盒,放進桌子的雜物竹編籃子裡,然後自己也拿了一本看了三分之二的詩歌集坐在窗邊默讀。

我在流水如銀的月光下懺悔

星辰與那些花一同燃燒

是否原諒

那些昨日今天不小心落下的小罪惡

是否原諒

那只是那個孩子

“是否原諒,那只是個孩子。”我喃喃兩遍,望出窗外那片紅色的花朵在月亮下深重地生長,遠一些的月光花開了,像上百顆恆星,熒熒發光。

心情不知怎麼有些傷感,想起前世一個老友,是個任性的混蛋。明明就是超不會照顧自己,還敢拋家棄子地當流浪漢,用腳環遊了世界一圈。那是個為了夢想與自己信念自私得可以逆天,可以不擇手段的人。

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呢,是在西藏布達拉宮的山下。那時他看到什麼呢?躺下時那天空肯定是藍得世界獨此一份吧,只來得及趕去見他最後一面,靜靜地睡著。笑的還是一如既往的囂張,一如既往地想讓人扁他。明明被折騰得破破爛爛的身體卻敢跟那些朝聖者一樣,一步一跪磕到西藏聖地,最後脫力去見佛祖。不,他該下地獄,讓那麼多人為他擔心,真是混蛋。

怎麼想起他呢,是今晚的月光太清澈吧,如那老混蛋的眼睛那般清澈無畏。也是想起他的放肆,不聲不響的絕對,像這個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