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也時常把藥箱當成板凳坐。中醫站在屋門口,停下步子看我們兄弟倆。

“都是熟人,拿五塊錢吧。”

我瞅著哥。

“我身上連包煙錢都沒有。”

哥摸摸口袋,猶豫一下,走進屋裡,去爹的兜裡摸。爹一動不動,任哥在他的身上翻,也果然翻出了五塊錢。

中醫接錢走了。

村人們也走了。

屋裡僅餘我、哥、嫂。

爹在床上躺著,如壓在大夥頭頂上,濃濃的死氣彷彿帶著香火的餘味兒,纏纏繞繞在屋裡瀰漫著。